“无中生有?”刘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随即便反应过来,面色大变。“糟糕,那高顺肯定是以此来迷惑我军,让守军放松戒备,然后突然渡江,袭击江陵!可没有大批水军,他们又怎么登岸呢?”
“漳水!他们应该是要通guò长江支流,进入漳水,然后寻地登岸。若我所料不错,在我后方的敌军士卒也当前往接应。”蒯良铁青着脸接道。
刘表听到这里,已是在没有任何迟疑,果断地挥手道:“魏延!你速速出去,派人快马通报江陵守将吴巨和文聘,让他们务必做好防范,切莫让敌军得逞!”
“诺!”魏延也不多话,拱手应命之后,当即便起身离去。
见状,蒯越这才再次开口道:“如此看来,敌军主力强攻一定是真,在上游以无中生有之计奇袭江陵,然后在我两军交战之时,突然杀来,令我陷入两面受敌之境。再加上潜伏在我后方二十日的那些散兵游勇,我大军着实陷入危局。”
“嗯!”刘表面色肃然地点了点头。“但既然已经识破,此计便不再可怕,现在时辰还早,若是马不停蹄,应该能在入夜前赶到。只要江陵有准备,那便不足为惧。诸位也下去好好准备,我们今夜就好好与王旭打上一场!以我水师之精锐,绝对不是王旭可敌。只要能再撑上十天,对方必定退兵。到时回师好好整修,安抚百姓,来年就再不用惧他了。”
“诺!”随着整齐的应命之声,帐内众人皆是起身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白日渐渐过去,黑夜如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扣住了整个大地。而长江两岸对敌的士兵们,此刻却挥汗如雨,争分夺秒。
“快!弟兄们快点。”
“注意隐蔽,不要暴露了。”
“要跟上,不要掉队!”
黑漆漆的漳水之上,不时传来一阵阵压低了声音的呼喝。若是隔近一些,便能看到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整个河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船只,上面的士兵全副武装,一个个如狼似虎。
高顺迎着清凉的河风,静静地站立在船头,嘴唇紧闭着,刀削斧凿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刻痕,但一如既往的坚毅。只可惜,那明亮的双眼此刻闪过一抹担忧,显得少了一份冷峻。
今天下午不知为何,高顺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而且傍晚时分,探子的回报也很奇怪,江陵城仿似就像空了一样,除了遍布的旌旗,城头之上的执勤士兵稀稀落落,实在让人费解。可即便心中已经升起疑虑,但这次任务却不得不实行,因为关系到整个大局,而且也是死命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顺终于缓缓开口了:“距离探测好的登岸点还有多远?”
“回将军,快了,应该不超过五里!”
“嗯!那让弟兄们加快速度吧,在船上终究很危险!”
“诺!”
随着身后那远小将转过身去,压低声音传递命令,高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与此同时,远在下游的鄂县,荆南大军的水寨寨门也缓缓打开,无数大小不一的战船迅速从各个通道口划出,以最高大的楼船为中心,形成了两个绵延的战阵。
王旭虽然不习水战,但这次也是亲自登上了旗舰,观看战况。这种感觉与陆地上指挥可是大为不同,在居高临下,俯览战船行动的时候,让人心中很容易升起一种难以言明的情xù,也难怪水军战将多喜欢站在楼船船顶。
不过,并没能体会这种感觉多久,沿江北上,距离邾县刘表大军水寨还有六里多远时,已是能够清晰地听到敌军的战鼓声。随着两军迅速接近,耀眼的火把也是瞬间升起,一片片的,绵延不绝。
王旭从未指挥过水战,当然不会发言,将一qiē都交给了宋谦,只是静静地观察。
“咚咚咚!”当鼓声由缓转急,迅速敲响的时候,战船动了,中小型船只开始围绕着楼船进行结阵,彼此依托,就彷如坚固的水上堡垒。
“嗖!嗖!嗖!”水战之中,弓箭手最先展示了自己的威力,密密麻麻地箭矢向着敌阵掠去。
跟在王旭身旁的赵云看了看天色,不由说道:“天色较黑,激战中流矢很多,主公还是下去船中吧!”
“无妨,这旗舰距离前方那么远,有什么好担忧的。”说着,倒是看了一眼身侧的郭嘉,笑道:“典韦,你把军师带下面去!”
“嗯!”典韦当即点了点头。
郭嘉微微一笑,倒也不逞能,他一点武艺都没有,若真有流矢飞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