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毛鸡连忙摆动着头部,小白兔急忙摆动着两只沾着黄土的前爪,异口同声的说:“上仙,没有用的,吃我们没有用的!”
西门冠希当然知道没有用,如果现在有一颗仙丹,难道给一只白兔吃了,三年后再吃兔子,能够指望有相当于吃那颗仙丹的效果么?
西门冠希很随意的开了个玩笑,想来两个小家伙可爱得紧,依晴必然会喜欢,眼色柔和的看着他们,说道:“想要活命么?那就跟着我们,拜这位女仙为师,她会教你们法术喔!”
西门冠希说着,向依晴指了指。
一鸡一兔马上盘算起来,那个挥动着菜刀的瘦子看起来凶巴巴的,那个年纪看起来大一点的说要煮烂了兔子,后面那个说什么‘我兄弟吃了你们’的也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看来还是那个漂亮的仙女姐姐好,方才她分明在那个人说“我兄弟吃了你们”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嘛。
两个小家伙极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山林中他们是食物链的底端,一不小心就会填了猛兽凶禽的肚子,此时找到神仙一般的姐姐做靠山,还能带他们修行,岂有不高兴的。
依晴很高兴的抱起来两个小家伙,教他们说师傅、师叔、师伯这些话。
小白兔和锦毛鸡认真的学了起来,几个称呼说得很是拗口。
依晴又饶有兴趣的给小白兔取了个名字叫白璎,锦毛鸡取名叫瑾航。
过了一阵子,一兔一鸡从惊悸中平静过来,加之依晴给他们几颗化气的丹丸和着清水吃了,两个小家伙又变的人模人样。
依晴看着两个粉雕玉镯瓷娃娃的模样,直喜爱得牙痒痒,又是亲又是抱,疼爱极了,很快就打得火热,哪里还有为人师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瞧着兔娃娃和鸡娃娃追逐嬉戏,直到彤昊饿得肚皮‘咕咕’的直叫唤,才说起了吃,更可恨的是说起了吃鸡。
“我知道哪里有好多鸡!”在众人的诧异眼神中,瑾航竟然说出出卖同类的话来。
察觉到他们眼神中的怪异,锦毛鸡忙解释道:“我是妖他们是禽,可不算出卖同族。只求师门前辈不要吃我的叔伯子嫂,族内亲戚,我还算尽个孝心!”
没想到瑾航这么快就跟禽划分界限了,西门冠希说道:“自然不会吃你的同族,我们几个才能吃几只鸡?总不能满山都吃光,放心好了。”
瑾航领路,很快就抓了几只肥鸡回来。
夜晚,在帐篷外的巨石上升起一道篝火,就像原始部落的人一般围着篝火而坐。用削尖的细竹枝串着的肥鸡架在篝火上面,烧得噼啪作响,一阵阵肉香在山林中飘散。
瑾航两翅下发育出细的人手,那小手还没发育全,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在不远处的土堆里用双腿飞快的胡乱抓刨泥土,时而俯身啄虫子吃,看起来像扭着屁股在跳舞。
白璎抱着一根萝卜围着篝火跑,时而坐下来,吧嗒着嘴巴啃几口。
远处山脊里星星点点幽绿色的光芒,许多野兽闻到肉香,眼珠齐刷刷的望过来,出于畏火的天性,却不敢攻击眼前的人类。
西门冠希一边翻动着香喷喷的烤鸡,一边在烤鸡上涂上一层香油还有蜂蜜,看着瑾航的滑稽模样哈哈大笑。
“调皮,捣蛋,坏家伙!哈哈。”依晴指着瑾航捧腹大笑。
一只人形的鸡刨土样子确实搞笑,更滑稽的是瑾航听到爆笑声回望过来眼神中的迷茫、不解还有无辜的模样。
有了两个小精灵,看来此行必然不会寂寞。
“熟了!”西门冠希取下一只烤得发黄流油的鸡,用细竹签刺了几下鸡肉,竹签轻而易举就刺进嫩肉里。
鼻子凑近很享受的闻了几口,掰下一只鸡腿递给依晴。
依晴把手藏在身后,娇声道:“师兄,你给吹吹!”
西门冠希无语,只好呼呼的吹了一阵子,才把不冷不热的鸡腿递给了她,这个样子外人看来可不是暧昧极了么。
陆弈群和彤昊也先后拿起一只烤熟的鸡掰食起来。
“好味,好味!”尝到鲜美的味道,两人狼吞虎咽的大口吃起来。
彤昊又在储物袋中取出五十年的陈米酒,三个男子一口酒一口肉,酒肉穿肠过,闻道固心间,岂不快活?
忽然之间山里一阵阴风吹过,小白划过一道白线扑向篝火旁的一只鸡骨架,抓起来闻到彤昊的口水味,很嫌恶的丢在一旁。
白璎惊叫一声跳起来,扑在依晴的怀里,回头眯着眼望着小白,浑身瑟瑟的发抖。
瑾航咯咯的直叫唤,拍打着翅膀,脚下踏着一道细小的金光溜了出去。
小白丝毫没有犹豫,一个拧身扑向瑾航。
“好家伙,自己人都敢咬!看依晴不把你皮扒了!”西门冠希几步快步上前,抓住小白的顶瓜皮拖了回来。
小白露出很狡谲很人性化的笑容,粗长的左肢微微掩住嘴巴,然后对依晴拱着一对粗长的就像人手的前肢,好像作揖一般,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师兄,你这头豹成精了,不如一并送我,做个整人情?”依晴不依不饶的说道,西门冠希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小白却很是嫌恶的瞪了她一眼,一副自作主张的态度。
小白对西门冠希的感觉如父兄,可不是宠物,怎么能说送就送!
瑾航看见小白被西门冠希拖走,又回来继续在土坑里欢快的刨了起来,时不时回头惊慌的望着这头嗜血的猛兽。时刻保持安全距离,才是活命的本事。
四人依次吃饱喝足,在泉水里洗抹干净。陆弈群取出外表墨绿色里面赤黄色的陶钵,盛了一大陶钵的清泉架在篝火上煮沸,又取出青黑色的颗粒状铁观音茶,还有四只内外青花瓷工艺的海碗,泡了四海碗茶汤,远远的就闻到茶香飘溢。
铁观音性甘去油腻,在肉食后饮用最合适不过,不然南荒之行常吃肉食,可想而知会腻歪的不得了。
西门冠希端起茶汤抿了一口,浓郁的清香刺激着味蕾,很舒适的吧嗒着嘴巴又饮了一口,右手摸着小白的头说道:“瑾航、白璎你们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瑾航很是小心的慢吞吞走了过来,离了三尺远就死活不肯再靠前了。白璎更是紧张的缩在瑾航后面,两腿索索的抖几乎要萎顿在地,眼巴巴的从后面探出小半个头。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前面的男孩叫瑾航,后面的小姑娘叫白璎,我身边这位是你们的小白大哥。以后大家是朋友,可不许欺负小朋友!”西门冠希拍打着小白的脑袋说道。
小白很懒散的伏在地上打了一个哈欠,露出白森森的獠牙,猩红的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懒洋洋的向前耸了一下身体,很友好的伸出了右爪,爪子上的尖刺在飘忽的篝火映照下显得很是锋利可怖。
眼看巨大的猛兽伸出恐怖的锋利爪子,一鸡一兔几乎吓破了胆,脚下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萎顿在了地上,小白那锋利的爪子却是很温柔的划过了两个小家伙瑟瑟发抖的脸,一丝皮都没有划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白璎很是惊慌的用手摸了一下被划过的肥嘟嘟的脸颊,然后看了看有没有血迹。瑾航也是用翅膀擦拭了一下很是小巧玲珑的面部,盯着翅膀看了又看。
小白缩回了前臂,很是得意的耸动着肩膀,喉头发出‘嘻嘻’的笑声,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瑾航和白璎很是胆小的一寸寸挪着步子靠近,非常胆怯的试图着和小白做朋友。
夜已深,小白挂在帐篷外一颗三丈高大乔木的树枝上随风轻摆着打盹,众人也纷纷打着哈欠在云石上睡觉。
依晴却专门有一个休息的帐篷,还有舒适的床褥。
依晴为两个新加入的小家伙缝制了两套软绵绵的锦褥,一套红色给小姑娘,一套青色给小男孩。
“这个是我的!”“我要这个!”小白兔和小锦鸡拉扯着红褥子,在床上争得面红耳赤。依晴缝被子弄得很晚,已经累极了,还要大清早赶路,早知道就缝两条红锦褥子了。
“白璎盖红褥子,瑾航盖青褥子。”依晴没想到会发生眼前的事,很是无奈的站在床沿打着哈欠安排道。
哪里想到瑾航却是不买她的账,很是不满的瞪着她,倔强的嘟着嘴一板一眼的道:“你,偏心眼!”。
“我的小乖乖,不要闹了。红褥子是女孩子的,青褥子才是男孩子的!”依晴很是耐心的解释了一阵子,说一些‘男孩子盖红褥子说出去是很丢人的’之类的话,瑾航终于非常勉强的答应盖青褥子。
折腾了一晚,依晴安排两个可爱的小混蛋在靠里的床角睡下,长长舒了一口气,摊倒在床上,终于可以安静的躺下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