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五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到旁边等着。
这一刻只剩我和南爷，单独面对他，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尤其还是要认义父这种事，等于我攀了人家的高枝。
“小子，你和别人不同，这些年我第一次见老五这么上心呢。”
“南爷，我，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要接受什么样的考验，只能静静的等着。
“小子，看到笼子里的鸟儿了吗？”
“看到了。”
“你说我为什么要喂它呢？”南爷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示意我可以用鸟食喂一下。
“这个…”
“怎么？很难回答吗？”
“因为南爷喜欢，所以喂它。”
“喜欢只是一方面，它在笼子里衣食无忧，但也失去了自由…”
南爷摆明是话里有话，此刻我突然明白了，他是借物喻人！
笼子就像是南家的门槛，进入了笼子就会失去自由，得到的同时就必定会失去！
“南爷，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说来听听。”
“得到的同时，就会失去，各有利弊，各有取舍，就看怎么选。”
“对，你说我打开这个笼子，它为什么不走呢？”
南爷打开了鸟笼上的门，鸟跳到了笼子上边站着，但是没有飞走。
南爷用手指逗鸟，鸟就啄他的手指，这一幕让我很有感触。
当失去自由成为了习惯，甚至会忘记什么是自由，广阔的天空却不如这巴掌大的鸟笼。
“小子，笼子就在这里，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老五要求你这么做的？”
“都有。”
“进了我南家，那就要为我南家出生入死，就像这个鸟一样，你明白吗？”
“明白！”
“同样你应该也知道，如果鸟不听话，那就离死不远了…”
说完南爷猛然抓住了鸟，鸟长大了嘴巴却无法挣扎，紧接着被生生捏死。
“我问你，我要捏死它，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如果换成是你呢？”
“也不需要！”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非常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命运和这只鸟一样。
在江湖世界，南爷捏死我，甚至比捏死这只鸟还要容易！
“如果我让你现在去杀了老五，你会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
“噢？为什么呢？”
“因为五哥是我的恩人，杀了他对南家没有任何好处，我是南家的门生，所以我会思考…”
“你觉得我需要你思考吗？需要你做决定吗？”
“如果不会思考，那就和机器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是非不分忘恩负义，一心阿谀奉承只求荣华富贵，就和这只鸟儿没有任何区别！”
“这就是你违背我的理由？”
“南爷，这不是理由。”
我一字一句如实的回答，此刻我并没有耍什么心眼，因为在南爷这种老江湖面前，任何套路伎俩都会被看破！
彼此都是江湖人，可我的资历太浅，在南爷这种老江湖面前，耍心眼无异于班门弄斧！
“告诉老五，我同意了。”
“什么？南爷您同意了？这是真的？”
“当然，我喜欢你小子的性格。”
“感谢南爷给机会，以后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说完我鞠了一躬，此刻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得到的同时，就一定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