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篱在阿秀家里住了三天,喝了三天的粥,后面几次的粥相比较之前第一次,已经好了不少。
不过他也不管味道如何,都往肚子里塞。
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活下去。
相比较喝黑漆漆或者灰不溜秋的粥,让沈东篱更加惊惧的是,那个叫阿秀的姑娘每天都在磨针。
而且一磨就是一整天。
好似除了做饭,她每天的事情就是磨针。
而那个阿秀的爹爹,每天都是醉醺醺的,然后整天也是不见人影。
这样的家庭,让以前一直生活在母慈子孝的状态下的沈东篱很是不适应。
而且阿秀对那个酒老爹的态度,也不大像是女儿,看他们的相处,倒是阿秀更加像是做长辈的,他时不时能见到阿秀在教育酒老爹。
那酒老爹虽然是长辈,但是丝毫没有做长辈的威严,被女儿教训,也只管耷拉着脸听训,让他很是不适应。
他的认真中,父亲必然是威严的,子女必然是恭顺的。
这样颠三倒四的父女关系,是他前所未见的。
“阿爹,你晚上又没有洗澡是不是?”阿秀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捏着他的衣服袖子,一脸的不赞同。
“不就两天嘛,干嘛这么勤快嘛。”酒老爹底下嘟囔了一声,但是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让阿秀听到的。
“我昨天就和你说了吧,记得换衣服,现在这么热的天,你就是不怕熏到自己,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阿秀不客气地说道,你要是对他温柔了吧,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
他那脸皮,肯定是比城墙还要厚上两分。
“有熏人吗?”酒老爹还细细地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有感觉什么大的气味啊。
“熏的我都要吃不下饭了,小菊花,你说呢!”阿秀转头看向坐在一边努力做隐形人的沈东篱。
“我叫沈东篱,不叫小菊花。”沈东篱弱弱地抗议,这是最近三天来的不知龗道第几次了。
也不知龗道她是真的记性不好,还是故意的,反正每次他抗议以后,她还是该叫什么就叫什么。
丝毫不顾忌他的感受。
开始的时候他还愤怒过,努力放抗过,但是他发现毫无用处以后,也慢慢变得麻木了。
顶多,顶多以后他再努力吧!
“你说,这屋里里面味道怪不怪啊,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啊!”阿秀愤怒到,原本她自己做的饭菜就不是很好吃了,现在吃饭的时候还要配上一股酸臭味,实在是不能忍了啊!
吃饭这么神圣的事情,怎么能搭配这样的气味。
沈东篱本来就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自然是能察觉到,但是他现在正寄人篱下中,他实在不大好说实话。
毕竟,这次一个人过来的路上,很多的事情教会了他一点,识时务者为俊杰。
“其实,也还好……吧。”沈东篱有些艰难地说道。
“这样呢!”阿秀将自家阿爹往沈东篱面前一推。
果然,那股酸臭味一下子就浓郁了,沈东篱下意识地撇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