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华不再言语,待皇甫嘉怡又落下一子后,她突然便一改方才只守不攻的温和路数,披荆斩棘大肆厮杀,一连吞下皇甫嘉怡好多颗棋子。
这样的下棋方式像极了皇甫嘉怡熟悉的某人,秀眉拧了拧,抬眸看了她一眼,皇甫嘉怡的眸中明显泛着为难之色。
又勉强走了几步之后,皇甫嘉怡望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布局,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盒,抬头对她一笑。“你赢了。”
“嗯。”她神色淡淡,“你输了。”
皇甫嘉怡站起身准备退场,脚跨出龗去后又突然缩回来对着她笑了笑,眸中流淌着灵动或者说是狡黠的光更为准确。
“你知龗道吗?你下棋的方式和我的皇兄很像,一开始看起来温和,后面厮杀起来却是干脆利落毫不手软。”
话落皇甫嘉怡对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转身步伐轻快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局棋结束,天盛的官员们都吁了口气,心里暗道真是幸运,若白木兰输了,他们便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在沐锦绣的身上了,而据他们所知,沐锦绣似乎不会下棋,如此一来,天盛便注定会输,所幸还好。
皇甫圣华虽然没有听见二人的对话,但从皇甫嘉怡刚才的口型辨别出了“皇兄”二字,便知说的是和他有关的事情。
待皇甫嘉怡坐下,他问:“你刚才和她说什么了?”
皇甫嘉怡看了看白木兰的方向,扭头对他俏皮一笑。“你想知龗道?”
“还卖起关子来了?”皇甫圣华扬眉,“既然想卖关子,那你便继续卖吧,我不想知龗道。”
“皇兄,你这话一听就很假,不想知龗道你还问我做什么?”皇甫嘉怡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一双灵动的眸里透着算计的精光。
皇甫圣华懒得和她争辩,干脆沉默,余光瞥见邻桌的乌兰图娅起身,步履从容去到棋桌坐下,眸里划过一丝兴味。
赫连铮有备而来,既然敢提议琴棋书画还有武艺全部比试一轮,想来这个乌兰图娅的棋艺是不错的,刚才输了琴艺比试,不知龗道乌兰图娅能否扳回一局,若是再输,他猜测赫连铮的脸色必定很好看,他很是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待乌兰图娅坐下,云惊华方才仔细地打量眼前的这人,只一眼,她便知龗道乌兰图娅不是泛泛之辈,是个有很多把刷子的人。
扫了扫棋盘,她淡淡道:“图娅姑娘,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乌兰图娅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道:“随便。”
“远来是客,那便图娅姑娘先来吧。”
她谦让,乌兰图娅没有和她客气,执起她刚才收好龗的黑子在空荡荡的棋盘上迅速落下一子。
她执起白子,面不改色地跟着落子。
新的棋局比试拉开序幕,天盛的官员们又开始胆战心惊,望着大殿前方那两块巨型棋盘上的棋子越落越多,心咚咚咚地跳得厉害。
白木兰一定要赢白木兰一定要赢……
众大臣心里如是祈祷着,沐锦绣却是在恶毒地诅咒。
白木兰一定要输,她赢不了的比试,断不能让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