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冥夜面色暗沉,气息沉凉,一动不动地站在案桌后,黯淡的光线笼罩在他周身,分不清是满室的光线给他整个人增添了阴沉感,还是他让光线显得太冷太沉。
前晚那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到现在还记忆深刻,若非太子府有各种上好龗的药,他的脸第二天根本无法去上朝。有生以来,那是第一次有人胆敢扇他耳光,还骂他无耻。
那晚的激战他也记得很清楚,那个女人,下手狠辣,招招不留情,寻常人根本讨不到丝毫便宜,什么人能在不惊动云裳阁其他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将她从房间里掳走?
思索片刻,他猛地抬起头,吩咐道:“让人备车,本宫要去云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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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柱香的功夫过后,宫冥夜一行人便赶到了云裳阁,这次,宫冥夜没有再易容,而是以真容面对整条花街的人。
当红姨得知他到来的消息,急急忙忙从楼上奔了出来,不敢有片刻怠慢。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宫冥夜淡淡地扫了红姨一眼,冷冷地道:“本宫听人说白木兰被人掳走了,特意前来查案,你带本宫到她房里去看看。”
附近的人听说他的来意,心中震惊不已,没想到白木兰失踪的事竟然连他都惊动了,对白木兰的能耐第一次感到佩服。
有女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见他,比那次他凯旋归京从街上经过时远远所见的要英俊得多,更加迷人,一颗心激动不已,尖叫着晕了过去。
他听见动静,不悦地皱了皱眉,快步走进云裳阁,未曾让红姨带路,而是自己一路当先。
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瞧着里面空荡荡的情形,他不由一怔,良久才问身后紧随他跟来的人。“这屋子从发现她不见后便一直这样?没有人动过?”
红姨恭敬地答:“回殿下的话,房中一切未变,除了少了两口箱子之外。”
“什么箱子?谁动的?”他挑眉,声音冷沉。
“是姑娘交代要送去相府和侯府的箱子,民女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而已,除此之外,民女未曾让阁中的人动过这间房中的任何物件。”
“她交代的?她不见之前和你们交代的?”
“不是,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今早服侍姑娘的丫头送来洗漱的水时,发现姑娘不在房中,便赶紧去通知民女,民女和阁中的姑娘们赶来,发现床下有两口箱子,上面留有书信,信上说让我们将东西送还相府和侯府,民女不敢私下留着,当即便找人给相府和侯府送过去了。”
“书信?”宫冥夜眸色一凛,“在哪儿?可还留着的?呈上来给本宫看看。”
红姨哪敢耽搁,立即让人将信取了来,恭恭敬敬地奉上,不敢有半分懈怠。
宫冥夜匆匆扫过,不过短短数字他却反反复复看了数次,心中疑惑渐起。
这便是她留的书信?这真是她写的?这些字娟秀中带着一点猖狂,倒与她的性情相符,看似温柔动人,实则带着锋利的刺,总爱到处蜇人。
视线又在房中仔仔细细地扫了一圈,宫冥夜最终踱步来到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地面和窗户附近的痕迹,发现什么也没有,很是干净,不像有人曾半夜偷偷入室。
“事后你可曾派人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