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周围的动静,墨子谦眸色瞬时一暗,心里没来由地觉得气愤,原本随意放在膝上的左手用力收紧,但面上还算平静,不细看看不出异样。
宫冥夜面无表情地瞥了那些色心跃动的人一眼,扭头看向云惊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
初来乍到不懂伺候?可方才的举动,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刻意为之,她心里怕是明白得很吧?他虽没什么感觉,但那些人,一看便是被撩拨了的,她自己,大概也明白自己的举动会有什么效果吧?这个女人……不可小觑!
诸葛无为自饮下那杯酒后便一直微垂着头,不说话也不看任何人,此时听见周围的异动,他余光轻轻一扫,已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明澈的眸底流淌过一抹暗色,一闪而逝。
待杯中的酒饮尽,云惊华放下杯子,还特意将酒杯倒过来向几人示意了一下,脸上的笑温婉得体。随即她轻移莲步,将墨子谦和宫冥夜的酒亲递到二人手中,诸葛无为的酒则是递给青叶。
待青叶接过,她折回身,宫墨二人已经喝下杯中的酒。
一边动作优雅地将二人的酒杯再度添满,她一边道:“云裳阁什么都有,有美酒,有美乐,还有美人。”
“美酒已然在桌,美乐正在耳畔,至于美人,三位公子大概不喜。”
“如此看来,木兰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陪三位公子说话解闷,三位公子如果有什么想听的,可以告诉木兰,木兰知龗道的虽然不多,但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子谦双眸注视着云惊华,只见她神容恬淡举止从容,若是其他时候,他大抵会与亲近他的女子调笑演戏,可此时此刻,面对云惊华,他无法施展以往与女子相处时用的那些伎俩,不想刻意装作喜爱花丛,不想佯装风流成性,不想让她误会,不想让她表面亲近他,实则心里越来越疏远他。
他不明白自己为龗什么会有这种心理,然此情此景,容不得他有多余的心思去细想,只得顺势道:“既如此,那木兰姑娘也说说最近邺城里的趣闻吧。”
趣闻?云惊华眸光闪了闪,心里闪过一丝计较。
嘴角微弯,她对着墨子谦盈盈一笑,道:“好,既然公子想听,那木兰便说,不过若是说得不好,公子可要保证绝不怪罪木兰。”
墨子谦不疑有他,颔首道:“我保证。”
唇角的弧度扩大了一两分,云惊华随即将天盛战神平乱归来,在朝堂上解除与沐挽卿维系了十五年婚约的事简短地说了一遍。
她说得极为巧妙,一直说人们称呼太子殿下为战神,视他为天盛的守护神,却并不说她也这般认为。寻常人或许听不出什么,可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很快便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漏洞,神色微变。
直到说到沐挽卿离开皇宫前决绝地抛下从此与宫冥夜势不两立的“豪言”,她便就此打住,不再往后说,脸上露出一种钦佩的神色来。
她知龗道,在座的几人对此事的了解程度绝对不亚于她,后面的,她再多说无益,而她的路,已经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