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哈哈一笑,信步往公园里走,今天正是好天气,凉风吹拂,浑舒坦。
老刘今天这一儿也不咋地,白衬衣上次可能和红内裤一起洗的,边边角角的都变色了。
王艾扭头上下看了看老刘:“你也没好哪去。”
老南叫老刘说的有点尴尬,顺了顺自己全是褶子的白衬衣,却也没分辨。自然科学家出了自己那个圈,基本都是木讷的人,起码和哲学家吵架,占了天理也赢不了。
老刘指着急赤白脸的老南冲着王艾笑道:“看着没?就他这,连一好衣服都没有,蹲劳务市场边儿上能叫装修公司挑走,还这个心呢。”
“诶不对!”这位急了,“我就不说天文学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就是中国发展载人航天,太空开发也离不开天文学。天文学这东西还特别吃资料,资源越全,时间越长,作用越大!这观测资料你就得越早越好,攒的越多越好。”
“诶,是这么个事儿。”老刘一拍巴掌:“老南就要搞一个天文望远镜,但你之前和咱们都聊过,咱们国家现在发展制造业、服务业为先,天文学这东西不是很紧迫的,只能往后靠。所以他那天一说我就知道,这事儿基本成不了。院里有钱也得优先别的。”
王艾看着这位“农民工”,听着老刘的话点了点头:“是的,早年西方哲学是从神学里分出来的,神学离不开对天象的观测,中国这边也差不多。”
老刘开始正经介绍:“前几天我去自然科学院那边办事,正好他也在,正跟上边儿磨叽经费呢。我就跟他聊了两句,有意思的,对了你要搞的那个是什么玩意?天文望远镜是吧?诶小王,这天文学其实和咱们哲学关系深的你知道吧?”
王艾握着手和这位寒暄着,忽然间觉得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王艾呵呵笑着,点头听着。这是典型的纯正学者的化缘脸,想要钱,又不好意思,给国家项目化缘,自己却要往里搭人。
这位说完了这一话,大概是心理负担卸掉了,反而自在起来,隔着老刘向王艾伸出手来:“你好王博士,我是国家天文台研究员,国际天文学会电专业委员会主席,南仁东。”
王艾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脸上却神色不动,也严肃的伸过手去:“你好南教授,我是中国哲学史学会助理研究员,王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