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旨意,海拉逊一下子就瘫在那了,开始整个人都呆呆的,双目无神,没过一会儿又醒悟过来,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阿玛大声喊冤。不过阿玛始终都没理他,最龗后还是巴彦带了两个侍卫进来,把他拖出龗去的。”
这会儿说到海拉逊,团团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过同时也不由得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好像对他十分厌烦似得。果然只停了片刻,团团就对淑云道:“额娘,女儿以前也在阿玛那里,偶然见过这个海拉逊两次,每次他都表现的谦和有度,沉稳从容,看起来很有风范。怎么一遇到事情就会成了这么一副不堪的样子呢?”
“官做得越大,遇事就越是难以承受。没听过这么句话吗:一朝权在手,变把令来行。这就是权利的好处和魅力。一旦拥有,复又失去,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接受不了的,更何况还加了一个永不录用呢。”这海拉逊也是倒霉,三个内务府总管大臣,谁让今年的广储司正好轮到他当值呢。作为主要负责人,康熙不处理他处理谁?没把他一起下狱就是在顾念着旧情,已经算是不错了。淑云笑着对自家闺女解释了一句,然后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吃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用不着太过在意的,咱娘俩边吃边说。”
扒了两口饭,团团又气鼓鼓的说道:“女儿是不想在意,可是这个海拉逊也太恶心人了,要是阿玛手底下办差的,全是些他这样的人,那还真是令人担忧呢。”
不过淑云这次只是笑笑,没对闺女的话多加置评,有些事还是让她自己去慢慢观察、体会的好。
见淑云没接话,团团就知龗道自家额娘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就识相的闭嘴,开始低头专心吃饭。
一直到用完了晚膳,桔子带人把碗盘都撤了下去,淑云又冲泡好了一壶大红袍,给自己和女儿各自都满上一小杯。
这时,团团才支支吾吾的对淑云说道:“额娘,你说阿玛一口气把茶库和瓷库的所有人都下了狱,是不是有些有些太过了?这么多人不可能都参与进去吧,总有一些是无辜的,再说除了乌雅巴安外的另三个总管六库郎中,他们并没有参与其中,却也要跟着一起受罚,不是很冤枉吗?”
“你阿玛八岁继位,擒鳌拜,平三番一路经过了多少艰难险阻,都一步步闯了过来,如今还能把国家治理的这样蒸蒸日上。就说明他的智慧和心计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而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也都是有其道理的。不过那些也不是你现在这个年龄能完全理解的。你只需要多听、多看、多观察,然后用心感受、细细体会,不要多加置评。”淑云只提点了女儿一句,就不想再多说了。
不过,看着闺女随着自己的话,而陷入了那副纠结的小模样,淑云还是没忍心,叹了口气,接着道:“内务府,尤其是广储司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随便把哪个拉出龗去砍了,也不会是冤枉了他,即便是没参与这件事,那也绝对干净不了。
还有那三个总管六库郎中,你怎么知龗道他们是冤枉的?都在一处共事,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又有哪一个不是心明眼亮之辈,巴安的那点动作他们要是真没发现,就不配再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傻孩子,没有他们的默许,巴安是成不了事的。更甚者,说不定他们私下里也是跟着拿了好处的。
团团啊,你帮着额娘管了这么长时间的帐,像这样的事情,以后心里也应该有点数了。”
听了淑云的说法,团团就有些愤愤不平的道:“那额娘,既然您和阿玛都清楚他们私下里的这些小动作,那为龗什么平时就不多管管呢?”
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心眼也太干净了,没有那些歪歪肚肠。放在平常人家这是优点,不过身在皇家就不免有些吃亏了。
淑云对此是既欣慰又忧心,想着以后还是得适当的多教教吧。而这会儿既然说开了,就趁此机会一次说个清楚,算是给闺女先上一课。因此,淑云也不再保留了,又接着回答道:“怎么管?都是你阿玛的家奴,总是有两份情面在的,平常还要仰仗着他们伺候。水至清则无鱼,家业大了也不是那么好打理的,这个世龗界也并不是除了黑,就只有白,就算是皇帝,有时候也难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