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牛的话,花月容说:“你吃过饭,让秦明哥或是其他识字的人看一下钱数,如数退还给人家。大家能前来为我捧场、祝贺,不嫌弃、不歧视我花月容这个白头的女人,就足够了。权当我和爸请大家到一块儿蹲蹲坐坐、拉拉呱、说说心里话……”
花月容有些哽咽,她说不下去了。
此刻,谁能比花月容想得更多,内心更复杂?有悲,有喜,有伤,有忧……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让大家吃饱喝好,不让眼泪溢出眼眶掉下来。但是,交织着的感情是那么难以控制,泪水是那么的不听使唤,还是滴落了下来。
“别为过去的痛苦悲伤了,大家都来为你贺喜,别伤了他们的好心。”王明强顺手递给了花月容一条毛巾,让她擦去泪水。
“知道,知道,我失控了。”花月容接过毛巾擦去泪水,装作没事人。
看到花月容矛盾、痛苦的情绪,大牛明白:不是弟弟落地作恶多端,弟媳妇怎么也不会走到今天的招夫这条路。就是他卧床不起,就是他还有一口气,就是还剩人皮一张,凭着花月容的贤良和忠诚,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大牛避开王明强和花月容多情的眼神,说:“各人都诚心诚意为你们组成新的家庭高兴,退钱不等于伤了人情吗?要退你去退,我没法退给人家!这是贺礼,这是礼单,交给你们,看着办吧!”
看到大牛带着几分气愤走了出去,朱艳解释说:“月容妹子和明强弟弟别生你哥的气,他就是直肠子、一根筋,气儿一会儿就消了,别和他计较!在你们大喜的日子里,怎么处理贺礼的事情,你们晚上商量决定。现在先照顾照顾咱大秦庄的长辈哥嫂、弟弟、弟媳和晚辈们,让他们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别扫了大家的兴!”
花月容和王明强表示理解。
正在朱艳和弟媳妇花月容以及新进门的弟弟王明强说话时,作为侄子的秦淘气,觉得无人敬酒,没有兴趣,大声喊叫说:“大牛叔的爱人——我的、以及我同辈兄弟们的朱艳婶子,请你从现在开始退到二线或三线以外,不要和已经有人照顾的花月容婶子搂搂抱抱、亲密接触了。你只能遵守纪律,和大牛叔单独亲密亲热,不能抱错了人,惹得婶子花月容心情不快。你要想省酒的话,我马上回家喝去。”
朱艳知道,调皮而懂事的淘气是想让王明强陪他们兄弟喝几盅酒,走过来举高落轻地打着淘气说:“来!婶子陪你们几个小子喝酒,一醉方休,不醉不回家!你婶子喝醉了,让恁爹滚蛋,我陪恁娘睡!”
众人笑声一片。
调皮的胖胖插话说:“婶子能喝得让大牛叔背着回去都行;千万别烂泥一块,躺下不走了,使月容婶子不能安心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