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赶集,秦忠良碰见了潘高芝的父亲.
“呦!这不是大秦庄赫赫有名、人人佩服的秦忠良吗?”老潘说,“听说你成绩卓著,又被调到村里任职了,前途无量,以后还有高升的希望。”
秦忠良想打听一下潘家对熊猛的态度,忍着厌烦,说:“老潘,我让媳妇和红梅妹妹到你家,想把你女儿介绍给现在已经改过的熊猛过日子,你们怎么答应过又反悔了呢?”
“也怪我们态度不坚决。”老潘推卸责任说,“这里面都是她那个表嫂挑拨的。我们几口子都上了当,回绝跃进后就后悔了。特别是闺女,受到的打击最大,一连几天不吃不喝,想那个事情就窝囊。我们老两口子好劝歹劝、死拉硬拽才把她弄起来吃点饭,很对不起你们的好意。”
“原来是恁么回事。”秦忠良觉得还有重新撮合成他们成婚的可能,说:“我正准备抽时间去问问情况呢,只要你们没意见,让他们组成家庭,在一块生活行不行?”
老潘想立即答应,又怕显得太主动,失去面子,说:“我回家劝劝闺女,再回你的话。”
“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商定,告别回家。
“媳妇,我今天在集市上遇着忠良了。”老潘晚上对媳妇刘氏说,“他愿意为咱闺女保媒。”
“男人是谁?”刘氏问。
“还是闺女不嫌弃的熊猛。”老潘说。
“他媳妇和他介绍,不是一样的吗?连我表侄女夫妻的脸面,你都没给,你怎么今天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
“不一样。”老潘说,“他是他,他媳妇是他媳妇。他亲自来说,我不早就同意了吗?他来说,是给咱脸面,以后也没人敢欺负咱闺女和他们的家庭,女婿熊猛的日子也好过,说不定他还能到村里任个一官半职呢!”
“你官迷!”刘氏说,“咱是希望做了错事的闺女能嫁出龗去,了却一桩心事。你怎么能想着让熊猛谋个一官半职的呢?要是他熊猛飞黄腾达,把咱闺女甩了,怎么办?你怎么不考虑这个问题?趋炎附势!”
“我全面分析、综合考虑,想一箭双雕,一举多得,疏忽了这个问题。我智者千虑有一失,你愚者千虑有一得,真是不假!”
“千虑!还万虑呢?能把闺女的事情安排好就算去掉我的心病了!”
夜晚起来到门外方便的女儿,看到父母房里亮着灯光,听到大声争吵,听见了只言片语,担心地敲门问:“俺娘得的什么病?赶快到医院抢救去!”
夫妻俩也正想把事情跟闺女说,刘氏打开门:“我没得什么病,和你爸正商量着你的事情呢!”
“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和我有什么可商议的?”潘高芝走进门说,“不就是嫁不出龗去,破罐子破摔吗?”
老潘说:“破罐子不能摔。你不要灰心丧气,咱们这次决策错了,差点使你嫁不出龗去。不过,喜从天降。我今天见到了秦忠良,他愿意为你保媒,你的条件和熊猛的条件差不多,你就屈居下架(嫁)答应了吧,我和你娘也没有别的办法。”
“爹,女儿错了。”潘高芝说,“走错了路能再走回来,做错了事想改也改不过来了。我听你的,屈居下嫁,只要他愿意娶我就行,我不想再给你和娘增添麻烦了,让你们犯愁了。”
“儿女跟爹娘哪有嫌麻烦的?”刘氏说,“忠良能亲自为你作媒,也说明熊猛真的改好了,有忠良照看着,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