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安到底还是觉得自己形象不好。
于是就找出来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戴在头上，盖住那一头的小绿毛。
或许是出于学渣心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嘉安还奇迹般的有点紧张。
原以为自己会见到的一个严肃的老古板。
结果没想到时斯的老师是个非常温和的白胡子老爷爷，满脸慈祥，待人总是笑呵呵的。
看到自己帽子下压着的小绿毛，还潮流的哼唧了几句抖音神曲。
“人间的青草地，需要浇水～～”
沈嘉安：“……”
在时斯闷笑的目光中，沈嘉安的脸都绿了。
老爷爷招呼了妻子给他们做饭吃，时斯主动去厨房帮忙。
沈嘉安也要去，结果被老爷爷给拽住，“你看起来就不会，别丢人了快回来吧，让时斯去就行。”
沈嘉安：“……？”
瞪着玻璃珠似的眼睛，“我怎么看起来就不会了？”
“笨。”老爷爷乐呵呵的笑，“我这双眼很睿智，你一看智商就不高。”
沈嘉安深呼吸，在心中默念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厨房里。
时斯卷起来袖子，“师母我来洗菜。”
老太太跟他很熟就没拒绝，笑容温和的往外看了眼，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笑声。
“他们两个看起来还挺投缘，老头子笑得这么高兴倒是少见。”
时斯眉宇间染上笑意，翘起来唇角，带着某种难以察觉的自豪。
“嘉安很活泼，大家都很喜欢。”
每次他见到沈嘉安的时候，都是一群人围着，人缘很好，在的地方总是充斥着欢乐。
“跟你正好互补，很契合。”
时斯有些诧异的抬眸，“师母你这就……看出来了？”
老太太捂着嘴笑，“只要这小朋友在，你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能看不出来吗？”
“……”
-
吃过饭后，时斯的老师又邀请沈嘉安去看他收藏的国画。
沈嘉安已经放飞自我，把帽子取下来扔在一边，头发乱糟糟的一团。
放弃挣扎道，“爷爷你觉得以我的智商，看得懂吗？”
“勉勉强强吧。”
沈嘉安：“……”行。
等沈嘉安回来以后，两个人就要告辞了。
时斯发现沈嘉安回来以后，就有些安静，他没说什么，跟老师告别拉着人离开了。
静默片刻，看沈嘉安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问：“怎么了？”
沈嘉安摇摇脑袋，闷声闷气的说，“国画挺好看的。”
时斯闷笑一声。
沈嘉安什么性子他能不知道吗，能对国画有兴趣才怪。
“你在嘲笑我？”沈嘉安仰头。
“没有。”
“那我也要嘲笑你。”沈嘉安说，“年纪第一的学霸，居然也考过零分。”
时斯一怔。
沈嘉安的眸子却低了下去，莫名鼻尖就酸了。
那次考试，是他们两个见过面以后。
时斯没有缺考，可他什么也没写。
那个医学系每回年纪第一的高材生，在准备将近两年的重要考试上，交了一张白卷。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老爷爷说起来的时候，气的胡子都在抖。
沈嘉安望着天空晕染成绯红的余韵，突然说道，“医生，我想抱你。”
时斯张开双臂，神情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