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喂一次我看看?”
他半躺在床头,领口被流淌的汗水打湿衣衫,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小姑娘长长的睫毛在光下颤抖,眼敛下打出一片灰色的阴影。
让陆子野不由得想起,在长洲草原上纷飞的白色蝴蝶,淅淅沥沥的雨滴砸在脆弱的小翅膀上。
白色的小蝴蝶用翅膀捂住身体。
脆弱的嘤嘤直哭。
结果他面前的小蝴蝶……用水润润的眸子看他半晌。
她干净坦然的摇头,小卷毛挂在肩头晃晃悠悠。
嗓音软绵绵的,“不行。”
小姑娘红着脸还不忘嫌弃他,“你出了满身汗,身上好臭呀。”
“……”
陆子野差点气没了。
但也发现自己一觉醒来,身上燥热难耐,满身臭汗。
他可以臭,但她不能说。
少年嘴硬的反驳:“我这是病人,病人要有病人的亚子。”
小姑娘幼圆般的鹿眸干净纯粹。
在他疏懒视线对过来时,又像是受惊的小鹿连忙挪开目光。
白软的小脸蛋红彤彤的不敢看他。
他敏锐的捕捉到她微红的唇瓣,不等他张口。
小姑娘把手中的剪刀啪嗒往床头柜上一放。
她低着头,急匆匆的说道。
“你自己剪开,我还有事先走了。”
大少爷懒洋洋的:“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萧烟已经跑到房间门口,听得他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微微抿唇,眨了眨圆润漂亮的眸子。
最后憋出一句,“沈嘉安嫖娼被抓了……”
她像是有些咬牙切齿。
“我得去救他。”
陆子野:“……”
他面无表情的喃喃:“那是挺重要的。”
接着,门就被砰的一声无情关上,整个房间随之寂静下来。
小姑娘跑了。
他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陆子野无奈,只能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剪刀,结果……他么的,他两只手绑在一起。
怎么剪?!!!
“萧烟,你他么倒是给老子解开再跑啊!”
无人应答。
陆子野望着自己的手腕半晌,蓦地低笑了一声,病态美的脸上邪气横生。
行,今天敢绑他。
迟早。
他得绑回去。
-
萧烟一路跑回房间,关上门松了口气。
时隔许久。
她还是接到了来自丁芬的电话。
向来高贵的女强人,难得低下自己的头颅,软声细语的跟她道歉。
“烟烟,妈妈为那天的事跟你道歉,是妈妈这些年没有好好的关心你……忽视了你,才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如此僵硬难堪。”
萧烟略带沉默的听完,眸光染上晦涩。
其实,她觉得跟时间并无关系。
很多亲密的关系,并不是时间能够冲淡的。
只是她们早就世俗观念不同了。
她跟萧富贵一样,不向往那些纸醉金迷、游走在权贵之间的生活。
而是喜欢长洲的草原,甚至翠绿小草上凝结的冰晶都觉得可爱。
心怀梦想,心向阳光。
期待未来的每一天,都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明晚帝国大厦周年聚会,烟烟要来陪妈妈一起吗?”
萧烟其实是有些不想去的,但不等她张口拒绝。
丁芬嗓音缓缓又道:“你愿意来,就算是原谅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