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韶音几人宿在朱翠阁中。
而等宴二爷从沈家出来后,顶着脸上长长一条鞭挞出来的伤痕,他走进揽月居,便有人立即递来一瓶白玉膏。
“这白玉膏是裴公子那边让人送过来的。”
沈宴之取出一些白玉膏,凑在鼻尖闻了闻,他笑道:“怎么和往常不太一样?”
对方欲言又止地看了沈宴之一眼:“二爷,您真就这么纵容着?这三天两头的,沈府那边何时是个头儿?”
沈宴之弯了弯唇。
“说来也不怕被你们笑话,可,我那母亲越是如此,我反而越有一种活着的感觉,免我沉溺于一些有的没的,忘了当年那些个事情……”
更像是在提醒他一样。
就好比近日跟在音儿身后乐不思蜀,险些都忘了,自己还曾背负着血海深仇。
如今挨上一鞭子,反而清醒了不少。
“不提了,我有些乏了。”
他握着白玉膏转身上楼,等房门一关,神色凄凄寂寂。
不禁想起年幼时,儒雅慈爱的父亲,乖巧文静的姐姐,也曾泡在蜜罐里。
但那段日子,于这漫长的时间来讲,太短太短……
……
……
翌日。
朱翠阁。
韶音睡醒,刚推开自己这个房间的房门,就见三哥裴秋丰杵在门外头。
她愣了下:“怎么了?”
裴秋丰:“……”飞快地瞄她一眼,连忙收回视线,一副不大自在的模样。
他没好意思说,在今日之前,他们兄弟和音音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冷不丁的突然分开睡,他这心里没着落,总感觉不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