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小心地清了清嗓子,才怀揣忐忑地请示。
“主子?另外就是墨云居那边,您二弟那边,咱们当真不参与?当真……不插手?”
裴春耕合上卷宗,“不必。”
他唇线锋利,看似如山川般巍然的男子,世人见他,首先要敬畏他身上那份厚重沉稳的气势,如泰山压顶,无端端地便能令人心生压力。
反而是他本身的俊色,在这份喧宾夺主的气质之下,反而不那么出众,易使人忽略。
裴春耕抿了一口茶,想起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又想起此次外出所遇见的那些腥风血雨,他不禁蹙了一下眉。
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能护得了一时,但护不了一世,当他可以掌握全况时,他可以营造一个避风港,让他下边的弟弟们继续过他们自己的日子,也省的他们和他一起以身涉险。
可……
裴春耕攥了攥指尖,半晌无言。
良久。
“准备十两银子。”
管事一怔:“可五姑娘那边?不是已改变主意?”
管事指的是裴小五打算卖了四冬换十两银子,以及裴韶音曾当众宣告她对沈豫林无感,不再心悦沈豫林这件事。
吴山村处处布满主子的眼线,而村内的风吹草动,更是瞒不过主子的耳目。
这些年一直如此,无论大事小情,主子总能第一时间掌握,并从而做出应变的决策。
裴春耕神色漠然,仅吐出四个字:“有备无患。”
小五那人早就被娘养娇了,他曾反对,但反对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