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娘看着擎天和戟皇拌嘴半晌后,失笑道:“这要让外头的兄弟们瞧见,你俩没个当头儿的德行,可是要失去很多威信力的。”
擎天停下捉弄,笑着道:“三娘啊,你平时就是太严肃了,谁规定了当头儿的就一定要板板正正的德行?整天端着你知不知道多累,哪像此刻这样,洒洒脱脱的多自在。”
黄三娘风韵十足的脸上浮现一抹嫣红,妩媚娇笑道:“奴家要是不严肃,怕您老人家吃不消呢。”
擎天脸色一窘,连忙咳嗽着说道:“这还有小孩在呢!”
南幽菱无端被点,扶额委屈:“要是加上在龙胎的那段日子,我可比黄姐还要大哩,她才是小孩!”
见戟皇偷笑。
南幽菱哼了一声,“你也是!”
黄三娘宠溺的笑了笑,“好了,还是说说那两小子吧?头儿‘眼中’的他们都是怎么样的?”
擎天脸色蓦然认真几分,直言道:“那兽修小子体表的真蕴又薄又浅,不努力看近乎都快透明了,这样的人,我还是头一回瞧见,所以才对他有着那么高的评价。”
“至于那姓陆的小子,”擎天说着脸上浮现一抹困惑,摇着头道:“我竟有些看不透他,他的体表不仅没有任何真蕴遮盖,甚至被老九触及的那瞬,老九身上的那层真蕴似乎都被他抵触开了一部分,像是不敢接近很忌惮那小子一样。”
黄三娘惊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南幽菱也是惊道:“那兽修小子已是万中无一,那姓陆的难道还是千万分之一不成?”
戟皇辩驳道:“这怕是已经不能用天赋强弱来形容了,老白瞧见的乃是对天地的亲和力,而他身上的表现,更像是连这份天地亲和力都要畏他三分。”
擎天喃喃叹道:“许是同他那强得离谱的五行气有关,压制了这片天地的亲和力。”
……
营帐外。
此刻天色已经昏暗,无数篝火于营地之中被支起,带来了别样的璀璨。
陆风寻上坐在偏僻角落的林绪绪等人,告知了有关玉佩一事的安排。
林绪绪一众听得龙渊头领竟知晓如何激发玉佩,领会其中所载的亘古惊龙步时,一个个惊得瞪大了眼睛。
直到陆风远去,才回过神。
郭恩书神色复杂道:“他方才似乎并没有说,只让绪绪一个人去吧?”
武子龙于旁附和:“他说的好像是我们所有人……”
郭恩书略微浮现三分不满情绪,忿忿不平道:“原本这该是只属于绪绪一个人的身法,龙渊整这一出,是要将这功法烂大街吗?”
林绪绪连忙摆手:“可不兴这么说呀,玉佩在我手中那么多年,我都窥探不了虚实,如果龙渊头领不帮着激发,直接还给我的话,那我还是没法学习里头的身法啊。”
见身边几名同伴依旧垮着脸。
林绪绪进一步说道:“而且,亘古惊龙步又不是什么寻常身法,就算公示出来,恐怕也鲜少有人能够领会修习得逞的。”
“咱们现在毕竟是在人家的营地,还是不要擅自猜忌了,静观其变看下去吧;毕竟这要是换作别的猎魂师团,恐怕连玉佩之事提都不会再提,龙渊有心将里面的功法传我,已经很好了。”
武子龙等人听言尽皆叹了一声,无奈苦笑。
在龙渊这等庞然大物面前,他们这些弱者又哪里有说话的资格。
如此,简直已经是福泽待遇了。
哪里好再要求的更多。
另一边。
陆风和老木头一起在唐元等人的篝火堆旁坐了下来,二人似有着说不完的话,嘴巴一刻都不曾停歇。
从当初的修行经历,聊到今日的各自生活,从一桩桩过往惊险的历练,聊到一次次劫后余生的收获;
谈及了蓝田易乞的遭遇境况,也提及了尚在清修禅宗昏迷不醒的冷花屏。
诸般话语,有缅怀,有庆幸,有激动也有失落担忧……
当可称得上一幅多姿多彩的人生画卷。
唐元于旁听得也是津津有味,尤其是听得陆风曾经的种种惊险经历,时不时的还会插嘴或埋汰或夸赞几句。
卞天涯碍于锤九爷的声名,在一侧显得有些诚惶诚恐,全然充当起了帮着烤肉的小弟,很是有眼力劲的帮着递去一块块烤好的上品兽肉,搬来一坛坛美味佳酿。
酒过三巡。
几人脸色在篝火和酒水的映衬下都显得有些红润。
老木头这才留意到旁边一直安静坐着的夏仪韵,不由很是玩味的朝陆风使了个眼色。
同为男人,且是多年至友,陆风瞬间意会。
但却并没有去解释夏仪韵和自己的身份,而是有些不满的回看向老木头。
“曲姑娘似对你不一般?”
陆风顾及老木头憨直的性子,并没有拐弯抹角。
但这话却是让得老木头一怔,除了疑惑话中之意外,还诧异陆风那带着几分不满的语气。
不由失笑打趣:“怎么看你这架势,瞧上人家了?美人在旁,可不兴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陆风黑着脸满是无语。
老木头还以为陆风是在腆于开口,没来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若真看上了,做兄弟的还是可以帮你撮合撮合。”
陆风更无语了,同时自老木头这调侃的姿态,又不由为曲柒柒感到一阵惋惜。
俨然又是妾有意郎无情的戏码。
陆风长舒了口气,更为直白的开口道:“曲姑娘她对你,同小五对你是一样的,你……”
老木头惊愣的脖子都后仰了半寸,险些被酒水给呛到,连声打断:“小柒?和小五一样?你是说她也想与我义结金兰?”
“仔细想来,同她相识也有很长的一段日子了,小柒为人我都看在眼里,她若是真想要叫我声哥,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陆风无语,啐骂道:“你是真愣,还是装愣,她和小五都钟意着你,不是要唤你哥,而是要唤你夫君!不是金兰之谊,而是男女之情!”
想着怕只有这般直白,才能点拨得了老木头这块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