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那般拘魂夺魂的手段陆风早在当初战境中骁古死后便已学得,后虽自忏心台中进一步领会了不少,但以他目前的灵魂强度却是难以安然施展。
是以,面对葛九鸠的残魂,他所能做的也仍旧是最简陋的询问,就连搜魂之术,碍于葛九鸠实力不弱,轻易也不敢冒险施展。
感受着葛九鸠命魂随着身躯消亡后愈发的虚弱,陆风直入主题,“你同驭兽庄什么关系?于此所谋地下暗室,可也是为了造化丹一事?”
本已恢复些许平静的葛九鸠接收到陆风的魂识下,不禁又是为之一惊,“你怎连地下暗室是为了造化丹之事都知晓?你究竟是什么人?”
葛九鸠心中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此番折返回来便是不想让这里的痕迹暴露出去,却没想到竟有人老早盯上了这里。
想明白这点下,葛九鸠突然反应过来:“你既知晓驭兽庄之事,难不成我师兄的死也与你有关?”
“你师兄?”陆风一愣,“午夜叉罗,谢雄飞?他是你师兄?”
陆风本还想着套出二人间的关系,却没想到葛九鸠竟不打自招了出来,这倒是解了他心中不少的疑惑,也证实了葛九鸠同驭兽庄之间的联系,难怪其也懂得刨羲御龙诀这等手段,既是出自同门师兄,这便也说得过去了。
葛九鸠绝望叹息:“难怪你能解开老夫留于肖元奉他们体内的禁制,若非是你,他们又岂能逃出老夫的掌控,可恨啊!”
葛九鸠憎恨陆风,更憎恨造化命运的偏袒,如若被识破布局的不是陆风,如若陆风不曾杀得了他师兄,不曾学得刨羲御龙诀,那他于魔猿山的布局,断不至于溃败如此,至少还能暗中胁迫着肖元奉等人。
憎怒间,葛九鸠阴狠开口:“你既杀得了我师兄,又自他那学了刨羲御龙诀,想来他的纳具已为你所掠,里头的那个金坚古葫芦,可也在你手中?”“是又如何?”陆风疑惑的看着葛九鸠愈发虚弱的残魂,“莫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将你二人幕后指使的势力供出来,我可让你这残魂少受些痛楚!”
葛九鸠犹豫了一瞬,动容道:“将那金坚古葫芦取出给我再看上一眼,我便将我所知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统统告知于你。”
陆风考虑到葛九鸠此刻状态,也不惧其借这金坚古葫芦耍什么猫腻,全然当做是一个濒死之人,求作的最后缅怀之事,犹豫间便应下了葛九鸠的请求。
自麒麟环中取出那谷橙色的半个葫芦头,托举在了掌心。
“看也看到了,该老实交代……”
陆风示意间突感应到葛九鸠那残魂阴谋得逞般大笑了起来,顿觉不妙之下,连忙将手中的葫芦塞回了麒麟环之中,并于瞬息间抬手闭合了倾磐之阵,以截断气息的外溢。
自葛九鸠的反应,陆风已是意识到自己中计遭骗了!
哪里是什么缅怀再看一眼,然后服从坦白,分明就是临死前,想着尝试传出信号,将他暴露出去!
那剩下的一半金坚古葫芦,根本不在葛九鸠手中!
陆风直道太过大意,在听得二人师兄弟关系后,他下意识的以为这般信物是二人之间所定,却是没想到,在他们二人外,竟还有着第三人与之谢雄飞有着亲近关系!
葛九鸠得意间命魂逐渐开始消亡,临绝前的最后一瞬,怨恨的诅咒道:“老夫今日虽然栽了,但你也别得意,掺和进了此事,死亡于你,也不过朝夕之事!”
陆风神色凝重的看着葛九鸠最后竟选择了自我消亡的方式,避免了他的折磨拷问,不禁感叹,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同时对于其背后的势力,也愈发感到在意。
目光朝着远方看去,方才取出金坚古葫芦时间不长,加之及时以大阵屏蔽气息,虽然最终仍旧传出去了一丝,但那第三人想凭此瞬息感应找寻到此地,轻易也绝难办到。
但具体的方向和区域却是应该已经暴露。
若那潜伏在背后的第三人,或者说葛九鸠和谢雄飞背后的势力与自己相熟,那恐怕不日便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需得尽快离开,找个合适的地方处理掉这金坚古葫芦,以混淆视听,转移那第三人的注意才行!
陆风心中暗暗思虑间,冯渊在肖元奉等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未经陆风准许下,棚屋内饶是是他们的儿子,亲传,他们眼下也不敢轻易擅入。
一个个面露忧心,紧张的等候着陆风的回应。
“他们大体已经无碍。”
陆风平和一笑,嘱托道:“那处棚屋暂且别拆,待他们体内的死气导引过半,还需其上盖着的绝阳布辅佐,以免松弛下的左臂让得死气混杂回流。”
众人闻言紧绷的心绪终是缓和了下来。
冯渊满是虚弱的问道:“朗儿他们导引出的死气,可要我等帮着处置?以免污了这方大阵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