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讲书的事，就交给你了。”李川郑重的伸手拍了下许敬宗的肩。
这家伙比他更会营造氛围，是个说书的好材料。
就是吧，到关键处卡住，容易被人打！
也幸亏这些道士都有点涵养，不然像是现在那些催更的网友，动不动就寄刀片什么的，想来许敬宗也活不了几天。
许敬宗倒是没反对，大概是从讲书中体验到了快乐，看着那些人急切得不行，却只能憋屈着，还不敢惹他的样子，挺爽的。
“看在你获得了一个技能的份上，请我吃饭吧。”李川一本正经的要求。
许敬宗胡子抖了抖，忍不住问道：“我获得什么技能了？”
“说书技能啊，不值得庆祝吗？”
许敬宗翻了个白眼，就是想蹭他的饭吃呗，还找理由，找的还是这种蹩脚的理由。
“不请。”惯得他，还请他吃饭。
“小气鬼。”李川撇撇嘴，道：“既然不请，那今天咱们就吃炊饼吧。”
许敬宗：“……”穷成这样了吗？
还是说，为了难为他，连自己也不放过了？
明知道他最讨厌吃炊饼。
深吸了口气，许敬宗骑在马上左右看看，最后挑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小馆子，道：“就那里了，我请，你爱吃不吃。”
“吃，干嘛不吃。”有免费的不吃，那不是傻嘛。
这家小饭馆也是有着炒菜的，只是那味道嘛，只能说不伦不类，毕竟没人教，只是看着学，试着做的，但是豆腐脑这家做的味道是真的好。
可那也不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啊，于是两人还是要了炊饼，幸好还有炖肉，羊肉有些膻，但炖得挺烂乎，吃着还行，不然许敬宗真的会抬腿就走。
说了不吃炊饼的，还是没逃过。
大夏天的吃炖肉吃出了一身汗，李川才走出小饭馆就抬头看太阳，“什么时候能下场雨啊？”
“钦天监说就这两天。”
“那挺好的。”再热下去，真的要出事了。
再说了，现在已经进入八月份了，也该慢慢凉下来了吧？！
做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李川是真的不大了解西安的天气。
北方的秋老虎那才叫热呢，没多久他就能体会一下了。
“回去？”许敬宗从马上取下草帽戴在了头上。
“不，我们去，去看看小牛兄弟。”牛惟亦那家伙应该锻炼的不错了吧，希望老牛不要在家，不然他还得横着出去。
许敬宗没啥意见，不过说起来，他还真没见过牛将军的儿子，那小子腿脚不行，总不从家里出来，能见的人很少。
真没想到李川能跟他做朋友，说起来，李川还真的挺神奇的。
似乎他在任何时候都能得罪人，还有可能是任何人，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能跟任何人交好，哪怕是自闭的牛惟亦，或是乡间的小童。
想起李川某次用糖果去诱惑小丫头片子，他也是无语了。
人家才两三岁的样子，牙都还没长齐呢，干嘛给她糖吃？留着自己吃不好吗？！
在大唐，糖多金贵啊，就连许敬宗也不是说弄到就能弄到的。
麦芽糖倒是可以，但跟李川手里的糖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吃过李川的糖后，他们家的小崽子们再也吃不下麦芽糖了。
他还得想办法从李川手里再扣一点出来，不然回家都没法交待。
许敬宗琢磨了一路，一直跟到了牛进达家里，才刚刚想出点苗头。
“千年兄弟，你这么久没来，我还以为你把哥哥给忘了呢。”牛惟亦得到信儿就拄着拐朝着李川‘飞奔’而来，脸上挂着的大大笑容可是一点委屈都没有。
“我这不是，怕喝酒嘛。”李川摸了摸鼻子，一副鬼头鬼脑，到处打探的样子。
牛惟亦哈哈大笑道：“父亲没在家，别怕啊。”
“那就好，那就好。”李川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只要牛进达不在，他就能竖着出去。
牛惟亦终于‘飞奔’到了李川的近前，伸出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一直被两人无视的许敬宗再次怀疑起自己到底是不是隐形的？为什么存在感越来越小，只要在李川身边，别人就很难发现他啊。
“壮实了不少。”李川顺手拍了拍牛惟亦的肩，又在他的手臂上捏了捏，看来这些日子没少走，都有肌肉了。
“可不是，现在身体好多了。”牛惟亦已经能做到拄着一只拐走路了，毕竟他只有一条腿不方便。
“还打算把腿敲断吗？其实我觉得真没必要，那改善不了多少。”李川低头看了看牛惟亦扭曲的小腿，还是不赞同打断重新接骨。
这次牛惟亦倒是没有上次那般痛快了，他沉默了一瞬，道：“这个，以后再说吧。”
其实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拄着拐也能到处走，比以前方便了不知道多少，累了的话就坐在轮椅上，也挺舒服的。
打断腿再接上，痛他倒是不怕的，可是李川也说过，那不是绝对的安全。
而且还改善不了多少，最好的情况是腿能用力些力气，走路会跛，不好的情况会跟现在一样，那何必还要冒那个风险呢？！
家里的父母其实也不赞同他冒险，毕竟牛家就只他一个儿子，只要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强，更何况他现在还能站起来了呢。
母亲最近正在打算给他找一门亲事呢，他也不小了，该要成家的人了。
李川也不知道就两句话的功夫，牛惟亦就想了那么多，他跟着牛惟亦慢慢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走出去十几米了，才想起许敬宗来，转身往后看，就看到许敬宗一个人戴着草帽在太阳下凌乱。
“诶，忘了，牛兄我还带了一个人来，你就叫他老许吧。”毕竟跟李川和牛惟亦比起来，许敬宗确实老了一些。
“老许？”牛惟亦回头看了一眼，冲着他点了点头，和善的一笑，招呼道：“走吧，一起进去坐，别客气。”
许敬宗：“……”他真不客气，他就是一时有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