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宜”的话言犹在耳,风涧澈被深深地震撼了,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未婚妻,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南珠铭文头钗,湍云盘龙团凤玉佩,这些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如今都在“景宜”手里,可她却开口求自己,拿着这些东西找姐姐。
“雨宁……”风涧澈突然间不知龗道该如何是好,他实在接受不了。他才没了“未婚妻”,刚刚认回的亲妹妹又这样在自己的面前闭上了眼睛,这叫他如何承受的了?
“风公子……”明儿走到风涧澈的身后,伸手意欲将景宁接过去,却遭到了风涧澈的拒绝。
“我要带雨宁走……”
西林锦春听到风涧澈的声音也跟了过来,可一入眼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叫西林锦春甚是恼火:“你现在带走了宁儿,非但救不了她,还会害了她……”
“哼……那好,我不带雨宁走,我和她一起留下来……”风涧澈别扭地看着西林锦春,寸步不让。
西林锦春不想与他计较,伸手搭在景宁的手腕上,边探脉象边吩咐明儿:“去取银针过来……”
明儿听了西林锦春的话,不再与风涧澈相持,狠狠地瞪他一眼,自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就把药箱取了来。
都是浸过药的银针,西林锦春取过来,十指如飞,眨眼间就把景宁的筋脉锁住。一声哨响,紫貂穿林破日而来,恰落在景宁身旁,张口就咬在了景宁的肩膀上,血汩汩地流出来……
风涧澈不明就里,见紫貂咬了景宁,拔了身上配着的匕首,挥手朝那紫貂刺去。
紫貂正为景宁解毒,风涧澈此举一下子就激怒了它,好在西林锦春挡在紫貂面前,紫貂这才免了一死。可被激怒了的紫貂哪里肯就这样罢休呢?它松开景宁,一跃而起,张口就咬在了风涧澈的手臂上。
“啊——”风涧澈一声惊叫,手里的匕首落在地上,手背上的血缓缓地流出,可是,却变了颜色。
“不好!风公子中毒了……”明儿看着风涧澈手臂上留下来的血,再看看蹲伏在地上冲着风涧澈龇牙咧嘴,炸了毛寻机会再攻击风涧澈的紫貂,立时明白过来:“紫貂方才在为景宁解毒……恐怕,恐怕是景宁的毒血入了风公子的体内了……”
西林锦春听了这话,一手抓住风涧澈的手臂,一手拔了方才给景宁用的银针,十指翻飞,将风涧澈的筋脉锁了。可是,时候却早已耽搁了,毒素通过血液,已经蔓延了整条手臂。
好在新制的除毒药贴还有些,就搁在药箱里,西林锦春多用了几副,贴在风涧澈的手臂上。这毒虽然厉害,可紫貂的牙齿上沾的不多,亏得是这样,风涧澈才没什么大碍,要不然,恐怕也要废了一条胳膊。
明儿在一旁安抚紫貂,又抓痒,又梳理毛发,好话说了一箩筐,紫貂还是会不时地冲风涧澈示威。瞧着它那可爱的小模样儿,明儿不由地笑了:“好了,乖貂儿,快,景宁姐姐还等着你呢,你不是也想景宁姐姐早点儿好起来陪你玩儿么?”
紫貂看了一眼风涧澈,冲着明儿“嗷~”地叫了一声,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分明报了仇了,回头还要跟自己的主人诉一诉苦。
明儿了然,抚摸着紫貂柔柔地说道:“乖貂儿,他坏,咱们不理他,咱们乖乖地帮景宁姐姐解毒,等景宁姐姐醒了,自然会护着貂儿,谁也不敢欺负貂儿,好么?”
紫貂仿佛听得懂明儿的话,“呜呜”地叫了两声,重新咬上景宁的肩膀,像个初生的婴儿一般,汩汩地吸食景宁体内的毒血。
风涧澈在一旁看着,心里总觉得靠紫貂解毒太离谱:“你们把雨宁放在这里,不会就打算用这么一只貂儿给她治病吧?”
若是如此,风涧澈会深深鄙视凤鸣那老家伙的,好歹也是叫他敬重了那么久的人,若是靠着一只紫貂扬名立万,那他就不用活了。
“师傅不在,师兄陪着师傅去制药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的。景宁姐姐现在身体里的余毒还未排出,需得貂儿日日吸食才行,等余毒排尽,师傅和师兄拿回来的药就可以派上用场,辅以能与景宁姐姐的血脉相容的人的血液,景宁姐姐就可以痊愈了。”
明儿听出风涧澈的话里有不敬的意思,撇撇嘴,扬着小脸澄清道。
正说话间,西林锦春走过来,扬手撕了风涧澈手上的药贴,预料当中的余毒尽除并没有出现,小小的伤口与药膏黏合,扯出了长长的粘稠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