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多了。我还和陶静在被子里玩着裸抱呢,还是乖乖地起床出门。陶静没跟我一起,她是真的累了,翻身就继续睡去。
车子停在他们家的院子里,就看到了屋子大门都还开着,这明显就是在等我。
在客厅里,没人!一旁的房间门敞开着,我叫了一声:“熊哥。”就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里,那张白色的大床上,赖非躺着,盖着被子,从露出来的脖子可以看到斑斑点点的吻痕,他就像睡着了一般。
而在一旁的书桌前,熊河正在抽着烟,夹着烟的手都是颤抖着的。而他身上穿着的只有一条大短裤。这都十一月了,晚上挺冷的,他这样子……
“熊哥,你……先穿上衣服吧。会生病的。”
熊河听到我的声音,愣了一下,才转头看向我。那样子好像他根本不知道我进来了一般。他掐了烟,就拉着我走到床边,说道:“救救赖非,救救他。”
“他怎么了?”我看看他,确实没什么问题啊,应该是睡着了吧。
“他突然就……就……昏倒了。”熊河的表达很紧张,很喘着气,胸口起伏着。我真不知道他又什么来紧张的,也就随口笑道:“被你爽昏的吧。”
“不,我们都没怎么样,他就昏倒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送医院吧。”说完这句话,我马上意识到我自己说错了。就赖非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送医院呢?送医院医生那边又会怎么说呢?我赶紧说道:“你等等,我看看他情况吧。”
我掏出了煤油灯,点上,放在了他的头边上,不一会,灯被他的磁场感应了,火苗开始有了变化。先是慢慢弱下去,接着就是在跳动,一直在跳动。
古代有个成语用来形容人的生命的,叫“油尽灯灭”,那就是死了。这个成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灯会被人的磁场感染到,现在火苗一直在跳动,赖非的魂不稳dìng,而且很虚弱。
熊河着急着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办?”
“这个……”我为难了,“熊哥,如果是赖非自己的身体,我们还能送去医院。或者做个稳固魂魄的,安神的什么局。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身体不是他自己的。就有点像是,器官移植一样。一开始做完手术,看着恢fù挺好的。但是排斥反应一旦出现,就很难救回来了。”
“你就没有办法吗?”他吼着,我看他是真的着急了。他失去了赖非那么多年,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才不过几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能不急吗?
我也很为难啊:“如果这身体是赖非的,我有办法。可是身体不是赖非啊,我学习的理论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案例。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老吴已经算是逆天行事了。”
熊河狠狠推了我一把,让我直接撞在了书桌上,我的腰啊,痛得我龇牙咧嘴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就现在的熊河,跟他计较他能直接打死我了。
熊河就蹲在床前哭了起来。呜呜的哭着,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什么老大,只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孩子罢了。
我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揉着我的腰,同时想着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好。如果是按常规的,那身体不是赖非的,起不到好作用,反而会有坏作用。现在火苗还在跳动着,赖非也并不是就从那身体里出来了。他还在,只是他支配不了那身体,不能跟身体融合在一起。
突然,熊河不哭了。抬头就冲着我说道:“你要帮我治好赖非。要是赖非死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也不会帮你牵制左刀的。你现在是花点心思帮我救回赖非,还是以后没命地跟左刀斗,你自己选吧。”
熊河毕竟是老大了,这感情说完了,那就从利益上着手。想着黄成之前被人袭击的事情,想着要是我对上左刀,左刀直接把陶静给绑去的事情。我赶紧点点头,说道:“我马上去想办法。等我电话。”
说完,我就要转身离开,但是又回来了。看看房间里的东西,挪挪位子,搬来一些东西,用现成的东西直接就弄出一个阵。这个阵的作用就是做出一个结界来,就算赖非的魂真的出来了,他也出不了这个结界。要不他要是走了,我还要花心思把他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