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张大了嘴看着司马相如,好似他是一个从平地冒出来的妖精,半晌方喘着粗气问道:“你怎么认得项柳?你们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就把她师哥弄去给梁王当护卫?难道就不怕某一天天一亮,你们突然发现这个护卫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梁王的脑袋!”
司马相如得意的说道:“看起来,爵爷是知道项柳姑娘身份的,而且您对梁王也颇为关心,这就好啊!”
李瀚不耐烦的说道:“司马相公,今日本爵在廷尉府忙碌一日十分疲累,你有话就直说,没事就早些去休息,跟我别绕弯子。”
“哦,好好好。”司马相如正想发挥巧舌如簧的特长,先跟李瀚吹嘘一番梁王如何高瞻远瞩,所谋者大,被几句抢白弄得噎了回去,赶紧说道:“梁王招贤纳士,不拘一格收拢异能之士,王小二以精妙武艺投身王府,王爷当然要了解他的底细,后来项柳姑娘主动上门跟梁王坦诚相见,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故而,王小二不会伤害梁王的。”
李瀚撇嘴道:“他们达成了造反的共识吧?本爵倒是佩服梁王,跟反贼一起造亲哥哥的反,但不知成功之后如何分赃啊?”
“分赃?”司马相如没料到李瀚言语如此刻薄,他之所以来就敢开门见山,实际上受了项柳的误导,项柳在梁王面前把李瀚已经说成她的夫婿,更是会不遗余力支持她造反大业的绝妙内应,故而梁王才敢派人来联络的,现在看李瀚的态度,好像不是那回事呀。
“哈,贼盗分赃是分金,反贼分赃当然是分地盘了。”李瀚邪笑着,抖动着翘起来的那条腿。活脱脱一副痞子相,流里流气的说道:“谁当皇帝对小爷我来讲很无所谓,但有一点,无论谁当,都不能亏了我。现在皇帝老子对我不错,连女儿都许给我了,我可不觉得换了梁王就比现在好。”
司马相如眼皮直跳,来之前梁王一脸期望,告诉他此行若能拿下李瀚,回去直接封他做梁国的丞相。并告诉他李瀚外表幼稚,其实内心极有沟壑,绝对不可以等闲视之,若是看李瀚态度坚决,宁肯不拉拢,也不可泄露梁国的底牌。
但现在通过接触,司马相如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看透了李瀚,这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本质上跟他有很大共通之处。只要有人能够给予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就行,至于主子是谁有什么关系呢,伺候谁不是伺候。
本着对自己的理解。司马相如觉得,对待李瀚这个知己,反倒应该直截了当,和盘托出。晓之以利,示之以害,才能充分显示自己的坦诚。获得对方的认同感。
“爵爷讲的固然不错,论起皇上对您的宠爱,放眼长安城,还真是没有第二位可以与您相比。
只是,爵爷觉得周亚夫此人对大汉朝可否功勋卓著?七国之乱期间,皇上可敢以大块胙肉不切不著戏弄与他?皇上可会因小错而陷他与廷尉府,即将以谋反罪诛其九族?”
李瀚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这跟本爵有何关系?”
司马相如呵呵一笑说道:“关系大了!爵爷,莫怪小生危言耸听,您若是帮助皇上推广新粮种,还用您的超凡本领帮他富国强民,更用您的天雷弹平定匈奴。
当一切该您干的大事都干完了之后,您的大功劳已经无可封赏,那就会如同周亚夫一样遭到皇上忌惮,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杀了您,省得您一旦对朝廷萌生不满,就用您的非凡能耐帮助别人或者是自己造反。”
李瀚愣了愣说道:“你说了半天就是四个字,功高盖主是吧?这好办呀,我可以藏拙,以后不当出头椽子不就是了!
再说了,换了梁王,岂不还是要我做你刚说的那些事情,等做完了,难道梁王就不忌惮我,不杀我么?
我告诉你,谁当皇帝都一样,刀子在谁手里都会杀人,你这个理由可不能说服我。”
“爵爷言之过早了。”司马相如满脸神秘的说道:“梁王对您的看法,如同高祖看待霸王,绝对不会行鸟尽弓藏之事。
不过这个顾虑您也不必有,因为,梁王觉得,让您做臣下是对您的侮辱,您的才华,足足配得上跟他平起平坐,共享天下!”
李瀚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惊骇的叫道:“什么?平起平坐,共享天下?这这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