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天晨中午回来,也很是惊喜。
家里菜准备的不多,他就想请大嫂出去吃。
“又不是客人,出什么出去,就在这吃,我看着张姐做的这几道菜挺好,我挺喜欢的。外面的菜油腻腻的,没什么吃头。”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又不是来吃饭的,她呆的时间短,再说张雅华都吩咐保姆做好了。
她来的时候都十点多了,保姆炖了鸡,鱼,炒了两个菜,就这么几个人,足够吃了,没必要出去破费。
张雅华在听到丈夫说出去吃时,脸色就拉了下来,听到大伯嫂说外面不好吃时,脸上重新洋溢了笑容。
郑慧雅和小叔子说话,可也注意到了,心里不由有些好笑,上次她们去自己家,也没发现,她这喜怒都挂在脸上的毛病啊!
她不知道小叔子媳妇得了产后抑郁症,还以为这性格就是这样,上次在自家的时候是强忍着的。
她来本就不是讨人嫌的,因此夸起孩子来,妈妈们,聚到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孩子。
张雅华听她夸丫丫,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青青呢,怎么没见她?”
“去她奶奶家了。”说起青青,张雅华也不那么排斥了,“青青也可喜欢妹妹了,”她顿了顿,想起大伯嫂托小姑子带给她的话,压低声音说:“大嫂,谢谢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觉得,我的努力没白费,青青真的很喜欢妹妹。”
要是青青听到这话,估计会嗤之以鼻,她喜欢妹妹跟她实在没什么关系。
而且,她也没看到她有什么努力了。
郑慧雅却为她们高兴,继母继子向来是个难题,虽说不能指望着跟亲生的一样,但是人是感情动物,处的和谐的多着是。
吃过饭呆了没多久,她就要走了,她还要坐二个多小时的车回省城,走晚了怕路上万一有情况耽误了。
历天晨送她去了车站,“大嫂,谢谢你能来。”
他发现,大嫂来这一趟,比什么大夫都管用,妻子这一中午一直笑着,态度好的不得了,不像平时似的,一说话就鸡皮酸脸的闹一通。
大嫂马上就要走了,他也没说妻子得病的事。
“谢什么,都是自己家人。我要是不顺路,也不会过来,你们别嫌弃我不是特意来的就好。”郑慧雅就是这样,总说实话,也不怕自己做了好事却得罪了人。
“嘿嘿,不说,不说,怎么会嫌弃呢,高兴还来不及呢。”历天晨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这个顺便,来家里就呆了三个小时,来回路上却五六个小时呢。
看着大嫂要上车,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本来,他是想跟大嫂说说母亲的事,可是母亲那些年,对大嫂做过的事,他听着都生气,怎么又能让大嫂不计较过往呢?
他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挥了挥手,“大嫂再见!”
郑慧雅在车上昏昏欲睡,两个多小时后到了省城,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坐了一个小时就上了火车。
对于历天晨的纠结,她是不知道的。
历天晨下了班,先去母亲那看了一眼,老太太这些天,有些丢三落四,记忆力严重减退,又跟亲家生了一场气,可能心里窝着火,回家第二天就病倒了,连着发高烧不退。
小霞是那天早上走的,送走她,历翠华回去才发现母亲脸色不对,精神头也不好,还以为是前些日子照顾月子累着了,这一放松就发病了。
在医院输了两天液,体温才恢复正常。
老太太这一病,彻底露出老态来,拿掉假牙,嘴的部位整个瘪了进去,脖子上的青筋暴露,让他看的心酸不已。
多少年了,他因为对母亲不满,都没有好好看过她了。
即便这半年来,几乎天天见面,他也没有仔细的看过。
特别是老太太输液时,睡着了,竟然迷迷糊糊的叫着“天明”,他知道,老太太这是想大哥了。
怕是心里也对大哥产生了愧疚。
毕竟是母亲,他想劝劝大嫂,原谅了老太太。只要大嫂原谅老太太,大哥那边和母亲的联系肯定会比以前多。
以安以辉这些孙儿弟女也能常来看看奶奶。
他懊恼的捶了捶脑袋,可是,面对大嫂,这些劝慰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谁也不是大嫂,谁也没经历她的痛的恨,只一味的劝和,对大嫂太不公平。
郑慧雅半夜下了车,本来是想回家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在火车上就想起了张苗苗,一直没睡着觉。
好多年没见,虽然时常通电话,但二人都是抱喜不抱忧的人。
她有时听小霞说起来,张苗苗的日子也不是她说的那么好,但二人这些年,因为张永军,见面多了未免有些尴尬,又都忙工作忙家主庭,联系渐渐少了,就这还是听谈大姐说的呢!
她先去了小姑子家,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听说她过来看张苗苗,历翠霞把她刚回来时听到的流言跟大嫂说了,“……苗苗姐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又找了个老伴,苗苗姐家里再没有什么人,她丈夫官当的挺大,现在也是副市长了。外面都说他在外面有情人。不过,这事也没证实,不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