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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我婆婆是忠仆(六)(2 / 2)

可惜那是原主,现在这具身体换了芯子,一切就要按照何甜甜的意思来办。

“还是夫君考虑周到、行事谨慎,把银票藏在这里,果然是万无一失!”

何甜甜直接把冯忠良衣服上缝着的几张银票全都拿了来,细细的看了看,发现这些银票的面额还挺大,三四张一千的,还有四五张一百的。

何甜甜不客气的将银票收到了自己的荷包里,顺口还笑眯眯的夸奖了几句。

冯忠良从小就老实,赵嬷嬷精明、能干,似他们这样的母子关系,其实算不得多么融洽。

赵嬷嬷对于冯忠良也是发号施令、动辄训斥为主,几乎从来不夸奖他。

冯忠良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无法成为母亲的骄傲,但他笨嘴拙舌,心里再渴望得到母亲的认可,也不敢说出来。

而现在,他的妻子却毫不吝啬的夸奖他,这让自卑的冯忠良顿时有种欢喜的感觉。

挠了挠头,冯忠良不好意思的说:“也、也没啥,都是阿娘吩咐我这么做的。”

“夫君,下达命令的人固然聪明,但能够完美执行的人,也是非常了不起啊。”

“就像圣人,他做出英明神武的决断,而执行圣旨的文武百官,难道就没有功劳了?做得好了,一样是人人称赞的贤臣良将啊!”

资深骗二代何甜甜,根本无需卖力的洗脑,随便说两句好听的话,就能忽悠得冯忠良找不到北。

“秀娘,我、我就是个小老百姓,可不敢跟那些贵人们相提并论!”

冯忠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美美的。

对啊,圣人制定治国良策,自然是英明神君。

而朝臣们遵照旨意办事,也能成为百姓口中的“好官儿”。

这就跟阿娘和他一样啊。

阿娘下达命令,而他则好好照办,阿娘厉害,他这个干活的也不差。

被否定、被打压了二十多年,终于得到了至亲之人的肯定与赞扬,冯忠良的心仿佛都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整个人也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精神。

何甜甜点点头,嗯,这就是自信!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去找钱校尉!”

何甜甜没有单独行动,而是带上了冯忠良。

她要在冯忠良面前展示自己的手腕,如此,冯忠良才会更加信赖她的能力。

妈宝什么的,其实就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母亲强势,他就听母亲的。

而一旦妻子表现得更加厉害,他便不由自主的倒向妻子。

大堂里,钱校尉和几个心腹兄弟,心情非常糟糕。

以往都有冯忠良提前打点,每顿饭都有肉有酒,虽然比不得京城美味,却也不算太差。

但今天,冯忠良居然没有安排,钱校尉几人不得不吃了驿站准备的饭食。

噎人的粗粮窝头,没有半点油花的青菜,真是难以下咽。

钱校尉这趟出公差,虽然从侯府众人、冯忠良等手中弄到了不少银子。

只是这人就是一只活貔貅,只进不出,饭食不合口,他只会骂冯忠良不会办事儿,绝不肯自掏腰包。

勉强将肚子塞了个半饱,钱校尉就一推碗筷,不愿意再吃了。

扫视了一下侯府众人狼吞虎咽的吃东西,而这些人的伙食,明显不如钱校尉等官兵。

看到曾经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贵人、贵妇们,如今也不顾什么体面、礼仪,捧着个黑窝头卖力的啃着,钱校尉郁猝的心瞬间开怀了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何甜甜和冯忠良找了来。

“钱校尉,魏家大小姐的情况不太好啊。”

见到钱校尉,何甜甜没有解释今天冯忠良为什么没有提前准备,而是故作沉重的说道。

“嗯?”钱校尉愣了一下,很显然,他没想到自己打伤了魏元娘,侯府上下没有人找他算账,反倒是一个脱籍的奴才跑来讨要说法。

“不是给请了大夫吗?”

拿小拇指的指甲扣了扣牙缝,钱校尉表面上看着漫不经心,其实心里也有些打鼓。

“确实请了大夫,也给上了药。但,大小姐才四五岁,而那伤口有太深——”

何甜甜一脸的担忧与愤怒。

她知道钱校尉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说,他没有阻拦冯忠良给魏元娘请大夫,已经是“法外开恩”。

毕竟侯府上下都是戴罪之人,押解进京的路上,即便死个个把人,也都是正常情况。

“我们大小姐可是侯府的嫡长女啊,当年她百日的时候,圣人还特意命人不远千里的送来赏赐。”

何甜甜却没有被钱校尉的态度吓到,而是继续说着:“侯爷下落不明,朝中有人诬告我们侯爷通敌叛国!”

“圣人震怒,便勒令侯府上下进京候审。”

“钱校尉,小妇人不懂朝中的事儿,却也识得几个字,‘候审’二字,应该就是等候审查吧。”

说到这里,何甜甜猛地直视钱校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也就说,圣人都没有定了平南侯的罪。侯府上下也不是戴罪之身,顶多就是需要审查的嫌犯家眷!”

钱校尉心头一震。

麻蛋,他这一路上对冯忠良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圣人虽然下令要把侯府家眷押解进京,却也没有真的定了这些人的罪。

所以,这趟进京,跟“流放”不同。

如果侯府真被圣人定罪抄家,阖府家眷被流放。

那么,流放过程中,死几个人,简直太正常不过。

可现在,魏家不是流放啊,他们也不是犯人。

正是考虑这些,这一路上,钱校尉及其属下也只是对一些丫鬟、侍妾动手动脚。

侯府的正经主子们,钱校尉顶多就是恐吓,并没有下死手。

路程已经走了一小半儿,整个平南侯府,也就是今天的魏元娘被打伤了。

其他人,会虚弱不堪,也都是劳累、饥饿所致。

“哼,我是个大老粗,才不管什么嫌犯不嫌犯——”

钱校尉心里不安,却还嘴硬。

何甜甜却没有继续恐吓,而是忽然换了个笑容,偷偷塞给钱校尉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钱校尉,您可不是大老粗,您最是仗义、仁善。”

“我们大小姐现在受了重伤,年纪还小,剩下的路程——”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钱校尉的脸上果然绽开了笑容,偷偷将银票收好,胡乱摆摆手,“我这人啊,眼神不太好,也就看看那些大人!”

所以,似魏元娘这样的孩子,钱校尉根本就“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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