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锦吃了几块桂花糕,银屏就要走了。
因着谢云熙屋里还有些琐事,等着银屏回去打理。
银屏不便多留,站起身就要回去。
“姑娘,公子屋里还有几件琐事,等着奴婢回去打理!奴婢就不多留了,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银屏就要转身离去。
谢云锦赶忙让芸香,拉住了银屏。
她还有几句话,要亲自交代给她。
在她梦里出现的,最后嫁给她二哥哥谢云熙的人,不是银屏,而是银屏的妹妹玉屏。
谢云锦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银屏几句,叫银屏提防着那玉屏些。
虽说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怕的就是那人是个拎不清的,凭借自己长得和玉屏一模一样,就插足进了银屏和谢云熙之间。
到时候影响了谢云熙和银屏之间的感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若是玉屏心中已经有了那个念头,还是叫她早早打发了好。
谢云锦一番想罢,却不知如何开口,相劝银屏。
若是把她梦里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银屏,只怕银屏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甚至于不会相信谢云锦所言。
有可能还会把这事,去禀了罗氏或是谢老夫人,说自己又犯了梦魇,或是又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所以她不能和银屏直截了当地说,不过她还是得提醒了银屏几句,叫银屏仔细提防着玉屏。
谢云锦面上微微笑了笑,只道。
“听说这些日子,你亲妹妹玉屏时常过来找你,想要借了你和我二哥哥的关系,把她调离针线房,可有这回事?”
银屏面上一惊,心中暗道,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难不成是姑娘在二公子的屋里,安插了自己身边的人?
还是二公子,已经把此事,告了姑娘?
这件事她已经和二公子商量过后,公子只觉得不妥。
夫人能把她调来公子屋里伺候,都是三姑娘,大公子在背后使了大力气的了。
夫人让公子专攻仕途,身边伺候的丫鬟仆妇,最小的也是有三十了,为的就是不想叫公子,耽于女色。
如今她虽然在公子屋里伺候,但也只是在外屋伺候,公子所在的内屋,还是由夫人亲自挑选过来的几位老嬷嬷伺候着。
那些老嬷嬷,还三不五时训她,叫她不要对公子,有个什么非分之想。
说她不过一介罪臣之女,怎么能肖想天之骄子的公子爷?
银屏半晌不语,方才渐渐回了姑娘。
“的确如姑娘所说,这些日子玉屏总是过来找我,求我,让我去了二公子面前替她求情,调她出了针线房。只是府里的人事调动,向来都是由夫人说了算,二公子也帮不上什么忙。”
银屏一面说着话,一面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扫了谢云锦面上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玉屏以为我怕麻烦,不愿意求了二公子,去夫人面前,替她求情,已经埋怨了我好几天了。玉屏还说,我去了公子屋里伺候,就不许她跟着一起过去,就是怕她,在公子面前夺了我的宠。”
“姑娘,奴婢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银屏话罢,唉声叹气一番。
玉屏这是瞧着银屏去了谢云熙屋里伺候,得了谢云熙的照顾,饮食起居已经和府里的主子没有什么两样了,就准备求了银屏,让银屏求了她二哥哥,再让她二哥哥去求了罗氏。
针线房的活计,向来繁杂。
像玉屏这样的小丫鬟,一般都是跟在管事婆子的底下做事,不比在府里公子姑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很难有出头之日。
若是在府里的公子姑娘身边伺候,若姑娘出嫁,选陪嫁丫鬟的时候,说不定就被选上,跟着姑娘一道去了婆家,到时候就鸡犬升天,做了姑娘身边的贴心人。
若是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娶了新媳入门,新媳怀了身孕,到时候公子身边无人伺候,那些个心机深沉的小丫鬟,就会乘虚而入,爬入公子的榻上,做了公子的枕边人。
到时候若是再怀上公子的孩子,说不定就抬做了姨娘妾室也不一定。
这样更是做了府里的主子。
直接从小丫鬟,一举越到了主子。
不止谢府里伺候的丫鬟仆妇,有这样的心思,那些个侯府王府里伺候的小丫鬟,怀有这样心思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谢云锦还记得,谢老夫人曾同她说过,祖父身边的春小娘,就是这样一举从贴身丫鬟,变成府里的主子的。
谢老夫人还多次叮嘱她,若出嫁之后,除了要防着自己的夫君变心之外,还有防着自己身边伺候的丫鬟。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个身边贴身伺候你的,什么时候给你来上一刀?
银屏的孪生姐妹玉屏,说不定心中已经起了这个心思,想要借了银屏,去了谢云熙屋里伺候。
谢云锦必须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先把玉屏的这些小心机,扼杀在摇篮之中。
“银屏姑娘,你妹妹玉屏的事,我会替你处理好的。既然你妹妹想要出了针线房,去了别处当差,我亲自去了鸣鹤院,和夫人说就是了。”
“前院的账房管事,昨日去了鸣鹤院见了夫人,说账房缺个能够识文断字的丫头,帮着看帐,想要夫人在府里的丫鬟里,挑个能够识文断字的丫头,送去前院,因着前院的账房的要差,夫人让各房各院推举了人,我举荐了你妹妹玉屏。明日就可以去了账房当差了。”
罗氏和谢老夫人最为心疼的,便是谢云锦。
由谢云锦亲自举荐过去的人,罗氏和谢老夫人,总会看在谢云锦的面子上,留下的。
更何况玉屏确实有识文断字,看帐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