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拿着钱,放你们回去。”
“回...回哪!?”
“谁派你们来的,就回到哪儿去!”
“那,那回去之后呢?”
“回去什么也不用干。”赵维淡笑着,“不过,要是你们上头问起钓鱼城的情况,你知道怎么说吗?”
孙天虎眼珠子一转!“知道!”
“怎么说?”
孙天虎,“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蠢货!”赵维骂了一句,“鬼才信你。你要说,钓鱼城今年欠收,粮食储备不足万担。”
一担一百二十斤,万担便是一百多万斤。差不多是钓鱼城实际存量的二十分之一,还不够全城军民一个月的消耗。
孙天虎想了想,“哦,哦,那我就按宁王说的去说!”
“对嘛!”赵维又道,“那要是人家问起,钓鱼城有多少兵?你怎么说?”
孙天虎这回学乖了,“殿下让小人说多少?”
赵维:“就那么一千多人啊!那还说多少?千万不能说从凌霄城带回了五万人马。”
“哦哦!!”孙天虎点头,心说,我压根也不知道你从凌霄城还来兵马了啊?
他们在地窖里不见天日可是一个多月了。
“一千,就一千!”
“对喽!”赵维大笑,“至于什么回回砲、火器之类的,更是一个字都不能提。知道了吗!?”
“知...知道!!”
“好啦!”赵维大手一挥,让马二爷给细作们分金子,“只要把这些话带到,这趣÷阁钱你们就挣的心安理得。”
“而且,帮着汉人骗元人,也对得起祖宗。滚吧!”
说完,真的就让人解开束缚,把他们带出城。
一出地窖,孙天虎就被外面的火把灯球晃的双目难睁。
好不容易适应之后,却是心头一跳,只见原本容纳6000士卒的军营扩充了起码两倍。
而且,这还不算,从内城向下望,居然在外城还有一片更大的兵营,把原本的农田都能占了,一望无际的军帐连成大片。
孙天虎心说,凌霄城的兵马还真撤到钓鱼城来了?那城里岂不是就有近六万大军了?
本来,他们出城要走南水军码头,上船过江。
可是,走到护国门却被门卒拦了下来。
“水军码头正在演练夜战,不得靠近,你们走出奇门吧!”
带路的士卒显然不太想绕路,多了句嘴,“演练个什么劲啊?又打不进来。”
门卒则道:“不该问的别问,张帅自有张帅的用意呗!”
没办法,众人又要原路折返。
孙天虎也是奇怪,钓鱼城守城还用演练?以前没回回砲、没火器的时候都守得住,现在不更是随便守?趁带路士卒不注意,顺着护国门往下看了一眼。
结果,孙天虎吓了一跳。
只见江面上,正有两艘战船向水军码头倾泻火器。什么小钢炮、一窝蜂,还有回回砲,在夜空中划出无数道火线,声势甚大。
只两条船的火力,就赶上元军几十条船的威力了。
这让孙天虎更不明白了,守城...守城不应该是从岸上往江上打吗?这分明就是攻城好不啦?你演练攻城做甚?
就这样儿,孙天虎等人又绕到钓鱼城的北门——出奇门出城。
引路士卒把他们扔在城外就不管了,真把他们放了。
“走吧!若在合川停留,定斩不饶!”
众人如蒙大赦,一哄而散。
之前宁王嘱咐他们对元人说的话,有些早就扔脑后去了。
逃出生天,谁还替你卖命?元人那更不用说,反正手里有金子,到哪不过好日子?
只有少数几个人另怀心思。
像是孙天虎,他觉得宁王说的对,给元人卖命辱了祖宗。可给宋人卖命,不辱祖宗也能拿钱,多好?
拿了人家十来斤的金子,总要做点事儿,否则心里不踏实。
所以,他决定去重庆,按宁王说的,把话传到,也算对得起厚赏。
但是,也有心黑、贪得无厌的。拿了赵维的钱,还想卖了赵维,再拿一趣÷阁。
打算到重庆把钓鱼城的真实情报告与元军,再找一趣÷阁赏钱。
这样的人少,但也不是没有。
最终,有三人向重庆方向行去,各怀心事。
而到了重庆,孙天虎和另外一个人是按照赵维教的说的。
还有一个一点没含糊,把赵维卖了个干净。
一共就三个人,各执一辞,重庆方面信谁的?肯定有人说假话啊?
而且,哪边的假话都有可能。
怎么解决?大刑伺候呗!
结果一上刑,孙天虎立时招架不住,全说了。
和之前说真话的那个分毫不差,更加印证了真实性。
“钓鱼城现在居然有六万兵马?还让细作使反间之计混淆视听?”
“更纳闷儿的是,他们明明是守城,演练攻城做甚?”
“不会是...想攻城吧?”
把重庆的将校们吓了一哆嗦,他们要打重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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