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一愣,抬眼看了看位于舰船末尾最高处的观楼,皱着眉头缓步走到美人之则,一把揽过。
“爷就不去了吧?让先生去听听就好了。走吧,黛西娅,陪爷回舱。”
好吧,美人正是黛西娅,赵维算是把纨绔演义到了极致,大军出征也得带着侍妾在旁。
至于什么议事,那更不在纨绔的实力范围之内。
可惜,黛西娅显然猜到赵维会是这般无赖,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来,“丞相有言,侯爷也要列席。”
“嚓!!”赵维小声嘟囔一句,却是不敢像骂阿丹那般得罪伯颜。
一摊手,“那没办法了,走吧!”
说着话,在黛西娅的屁股上重重地捏了一把,这才与叠山先生一道向观楼行去。
黛西娅自然满眼厌恶,准确地说,是幽怨。
这个赵维就像抽风一样,别看在外面如此不堪,极尽龌龊。可是一回到舱里,尤其是夜深人静二人独处,却像变了个人。
虽然还是言话不堪,但却老实的很,出来这两个月,都没怎么碰她。
仔细一想,哪里是两个月?自黛西娅入宁国侯府,除了头几天夜里表现还算生猛。之后,就再没了激情。
人都说,夫妻多年才会畏妻如虎。他倒好,“多天”都没坚持住,就萎了。
以至于黛西娅在纨绔、浑人、恶心之外,又对赵维多出一个“不中用”的印象。
......
伯颜立于高楼,眼见船头谢叠山和赵维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浑人调戏婢女的不堪举动,让伯颜无语笑出了声儿。
喃喃自语:“这么一个浑人,也不知陛下为什么留着他?”
他是实在想不通,忽必烈留赵维,包括那个赵孟禧,到底图什么?
一刀砍了,兴许更得民心。
待二人来到观楼,伯颜也收拾神情,迎到门前。没办法,看在谢叠山的面子,也不好表现太过。
“邀二位前来,主要还是日近敌都,想与先生商量一下进兵之径。”
看了眼赵维,“宁国侯毕竟也为副使,要一起听一下的。”
赵维尴尬一笑,一副谄媚之色,“丞...丞相,客气了吧?叫我小维就好。”
软的欺负,硬的怕,却是演义的不错。
伯颜自是心如明镜,也只是走个过场,所以客气完,也就客气完了。
与谢叠山展开山河图,指着其中一处,“明日清晨,我水军船队便可入倭国的相模滩。”
相模滩,赵维来过一次,自不陌生。
东瀛的“滩”其实就是海湾的意思,北条时宗的老巢镰仓就在相模湾北岸。
伯颜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于馆山岸边登陆一军,迅速设立回回炮阵和军塞。大军主力则于横须贺全部登陆,站稳脚跟。”
“此地,俯视倭国军港横滨,距离只有百里。离时宗首府镰仓亦不出二百,天皇所在的京都更不在话下,乃是倭国命门!能得此地,不出一个月,镰仓与京都皆为囊中之物。”
早从十来年前,元朝第一次攻倭开始,元廷就不遗余力的培养“日奸”,招降倭国百姓和渔民。
十年谋划,这些被元朝收编的东瀛叛国者,不但将东瀛的底细全部透漏给元朝,并充当攻倭的带路党,更提供了详细的东瀛地图。
有了这么详尽的情报,东瀛这个四岛小国在伯颜这个百战名将眼中,那就和没穿衣服的小娘一般,任其宰割。
只不过,这些话听在赵维耳朵里,着实是为“时宗大兄”捏了一把汗。
心说,一个月就把时宗给灭了,那特么还玩个屁?得帮时宗大兄撑住啊!
于是,不得不撇着嘴冒出一句,“丞相急个啥哟?”
伯颜一愣,眯眼看着赵维,“宁国侯此言何意?不急...难道还给倭国喘息之机吗?”
赵维抄着手,扭捏蹭到图前,好好看了一眼。
“啧啧啧,陛下把这美差派给咱了,一个月就拿下了?白瞎这么大块地方了啊!”
“......”
伯颜被赵维过于直白的话语给说懵了,本能的怒喝一声:“大胆!你这是贪念作祟,误国误事!”
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好像..有点道理哈!”
怔怔看着山河图,这么大一块地方啊,一个月就拿下了,确实有点浪费!
好吧,伯颜有点明白忽必烈为什么留着赵维了,起码现在有点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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