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黑他赵维没有一点心理负担,那本来就是条老泥鳅。
临安城破之前,张世杰、文天祥、陆秀夫都不弃旧主,即便投降元朝的也都算堂堂正正。
唯独这老倌,既不想投降背骂名,又怕死。于是,陈宜中跑了。
人都到老家,才给京师写了份辞呈送上来。
后来,谢道清谢太后亲自给他写了封信,求他念先帝之情救宋危难。
陈宜中一看,这特么不回去不行,不回去也得背骂名啊!于是硬着头皮又回了临安。
等到城破之时,老倌又跑了。端宗称帝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然后,端宗不幸落海驾崩,老倌一看不好,干脆以去越南借兵为借口,又特么跑了。
在原本的历史之中,崖山大宋一灭,老哥儿一步到位,干脆逃进了吴哥深山之中,老婆孩子的一直藏到咽气。
总结下来就是:有点正气,但没什么骨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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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张世杰亲点一伍兵卒,常驻西雅图,做为赵宋前哨,连通上下。
而且,像这样的兵哨,张世杰打算一路向南铺开,每隔两百里就留一伍宋卒,其间于至高处设若干烽火信台。
这样一来,无论是元军,还是留宋眼线循迹而来,皆可报之。
而托尔特克酋长得知异客欲行南方,目的地正是托尔特克的家乡,还特意派了一个通晓纳瓦特尔语和加勒比语的老人与宋舟同行,从而方便将异客的善良慷慨,告知各印第安部落。
准备妥当,大宋一行在老酋长的欢送之下,再次踏上了征程。
只不过,张世杰没想到的是,他沿路布下哨站的想法显然有些天真了。
本来,太尉觉得,数百里一哨,有个千人的斥候军够分了。他哪知道,宁王随口说了一句南方,却是特么的整整一万五千里之外。
到最后,殿前左卫让太尉差点撒没了。
张世杰心里有点虚,这宁王是要带大伙上哪去啊?还能回去吗?那可是一个万人队啊!
陆相公更是不知道送出去多少个大碗了。
至于赵维,也好过不到哪去。
有两件事,是让宁王殿下比较闹心的。
第一,因为他嘴欠,陈宜中老哥儿彻底和宁王闹掰了。
嗯,换了谁被这么揭老底,不杀人就不错了。
反正陈宜中和赵维杠上了,放出话去,从此朝堂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而且,老倌还有话说,他在那留宿,难道是垂涎美色吗?那些蒙昧土人有什么美色可言?还不是为了大宋?还不是为了与土人交好,达成太尉所愿?
结果,这话传到赵维耳朵里,赵维就回了一句话,“呵呵,可不就是美色?半年没碰女人,母猪都赛貂蝉了。”
第二件比第一件更让赵维心烦。
那就是,特么那个俘虏,撵不走的血头,又回来了。
这回更死活都赖上赵维,就是不走了。
而且,因为他,老酋长送的那一百奴隶,陆相公没法处理,因为大宋就没有奴仆一说。
连私养的家仆、小妾都是合同制的,更不要说把人当牲口养的奴隶了。
正好,赵维那有十几个伤的印第安人,还有一个“傻”的印第安人,身边又都是“愣”的大宋异种,索性,陆君实就把这一百奴隶全都扔给赵维了。
而且,之后哪个部落还送奴隶,又无法拒绝,陆相公都往赵维这派。
把宁王愁的啊,差点谢顶。
“他娘的,话都听不懂扔给我干啥?老子还得供饭!”
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陆君实呢?
赵维只得一路捡着陆相公的瓜落儿。
一个半月之后,也就是大宋风尘仆仆,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赵维手下的印第安人已经接近一千人。
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海岸,即便赵维也生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大军军民历时半年之久,终于到了这处生根之所。
而身后的血头,操着鬼才能听懂的的汉、印混语,好奇地问着赵维:“主人,为什么要在这里上岸?”
只见赵维一瞪眼,“说过多少回了,别特么叫主人!”
转脸又道:“这不好吗?”
血头老实的摇头,不好。
“我觉得挺好啊!”
“你看哈,如果像你说的,左上角是你们托而特克人的仇敌奇奇迈加部落,当然,他们很可能已经被阿兹台克人所击败了。”
“右上角是让人神往的玛雅城邦,正东方的加勒比海岛上生活着彪悍的加勒比人。”
“而下方,则是奇布查人和印加国王的领地。这多热闹啊!”
血头摇头,“危险。”
“呵呵。”赵维干笑,却是没有作答。
有时候,危险是与机遇并存的。
看向那片海岸,如果那位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托尔特克老人说的没错,这里应该是高山与平原并存,河网密布的一处好地方。
而且,在太平洋一侧登陆直入内陆,行走百里,便是另一片海洋——加勒比海。
而这片土地在后世,也有着一个被人们所熟知的名字。
巴拿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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