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晚霞渐渐凝成,红色的云朵趴在山头上,轻柔的风吹拂而过,却吹不散情人心头浓烈的爱意。
原本宁静的世界,渐渐多了些声音。
训练的战士们有序地带回,林荫小道上开始出现整齐划一的队伍,年轻的小伙子们黝黑的脸上稚气未脱,在带队者的领导下喊着整齐的口号。
周一诺和程梓明边走边聊,每当大部队经过时,她会下意识往路边再靠一些,在这个连鸟都是雄性的神奇地界,纵使她有一探究竟的心,也不敢当着如此多雄性暴露自己的身份。
程梓明仍旧走在靠内的一边。迎面走来的小伙子们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装作目不斜视地关注着路边穿着长裙的女人。程梓明侧过身,有意无意将自己的姑娘罩在身后,偶尔朝着带队的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这一队走过去,后面又有一队走过来,依旧步伐齐整口号响亮。与前面的队伍不同,在离他们俩还有二十米左右的地方,领队喊了一二三,所有人竟然梗着脖子,一起唱起歌来。
果不其然,部队里唱歌基本靠吼,完全没有音调可言。战士们脖子上的青筋吼得暴起,奈何周一诺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只听清楚几个断断续续的词。
“他们唱的什么啊?什么铁骨柔肠,什么冷藏?”凑近了些,周一诺小声问程梓明。
程梓明只是笑,停下脚步,等着领队和战士们朝他们走来。
整齐的步伐突然停下,只剩嘶吼的歌声。发现战士们立定停在了面前,周一诺呆住了。
怎么了?我做什么坏事了?解放军叔叔要来抓我了?
不会吧,不过就是把你们营长睡了,你们难道要来找我报仇不成?
周一诺一双眼瞪得老大,瑟瑟地往程梓明身边靠过去,甚至想要够他的手。
明明是你把我睡了,你可别不负责任啊!
对面的张哲仿佛没有看到嫂子的窘迫,依然绷着脸,故作严肃。
“敬礼!”他一声令下,大伙齐刷刷敬起了军礼。
啊?!这又是什么?!
被吓得不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慌乱无比的周一诺直接朝队伍深深鞠了一躬。起身时,她抬头看向程梓明,见他绷着脸向大家回礼,放下手臂,却冷着眼看向领队,嘴唇轻轻动了几下,面上已是郁郁。
“齐步走!”张哲呵呵笑,带着部队继续前进,“当你的秀发,预备,唱!”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别怪我保持着冷俊的脸庞
其实我有铁骨也有柔肠
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
当兵的日子短暂又漫长
别说我不懂情只重阳刚
这世界虽有战火也有花香
我的明天也会浪漫得和你一样
当你的纤手离开我的肩膀
我不会低下头泪流两行
也许我们走的路不是一个方向
我衷心祝福你呀亲爱的姑娘
如果有一天我脱下这身军装
不怨你没多等我些时光
虽然那时你我天各一方
你会看到我的爱在旗帜上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