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准备好龗的客房,香喷喷的食物,入夜十分少年吃饱睡下。
死去的小吏已经收殓入棺,鲜血染红的庭院也已经打扫干净。驿官带着小吏们围在小跨院外头,有惊悚有愤怒更觉得不可思议。
离京城最近驿站之一,竟然有人杀了小吏,然后不跑不躲,在驿站里吃饭睡觉,还住了全驿站最好龗的客房。
“已经知会守备府,最迟天亮一定会有官差过来,到时候冲进去就把人拿下。”驿官小声说着,努力给手下壮着胆,声音却有些打颤。
不是他们想在这里站着,而是里头那位小爷随时叫人侍候,实在是不敢走。想想死的那个小吏,就因为没有安排客房,立马身首异处了。
徒手行凶,看外表明明就是个孩子,这真的是人类吗?
马蹄声远远传来,听声音人数不少。驿官先是一惊,马上欢喜的道:“肯定是守备大人带人来了,有救了,有救了……”
驿官急匆匆地往大门口跑,几个小吏也赶紧跟了上去,跑的时候腿都有点软。都有种被救的感觉,开始时只以为是个平常少年。直到他动手,徒手行凶的压迫感,尤其是脸上那种满不在乎的表情,直让人吓破胆。
“砰,砰”拍门声伴着粗鲁的呼喊声:“开门,快开门。”
驿官和小吏手忙脚乱的去开门,入夜之后,驿站大门就要关闭,开起来多少有些不太方便。把大门闩拿下来,不等驿官去开门,叫门人大力把大门推开,开门的驿官和小吏差点被撞翻到地上。
拍门的是守备张大人,身着官服,头戴乌纱,一脸焦急的模样。看到驿官,上前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嘴里骂着道:“不长眼的东西!!”
驿官一下子被打懵了,这才看清守备身后的马队上的人物,皇宫卫官着装,人手一个火把,把黑漆漆的驿站照的灯火通明。就在他被踹到一边时,马队直冲到院中,要不是几个小吏躲得快,几乎要被踩到马蹄之下了。一队人马进到院中,下马列队,队伍十分整齐。
卫官在正房门口站定,跪下见礼道:“臣下来迟,太子殿下正在赶来的路上。”
客房仍然黑漆漆一片,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卫官知龗道自己主子脾气,不敢起身更不敢多言,只是继续跪着。如此寒冷的夜晚,额头冷汗都要下来了,驿站这边传来消息之后,多少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人找到了,平安无事。在太在太子凤启面前他们的小命能保住,但想到里头这位的脾气,也许不等太子处罚,他们就小命难保。
驿站庭院里沉寂起来,两列人马,再加上中间跪着的卫官长,却是一丝声音都没有。
带着卫官过来的守备张大人都没敢进驿站的大门,只敢在外头站着。他有通风报信之功,本该高兴起来,此时此刻哪里高兴的起来。驿官看到这样的情景早就吓傻了,连滚带爬到守备身边,他跟守备私交不错。守备看他爬过来,几乎要把他一脚踹飞,生怕被连累到。
驿官不敢出声询问,直朝守备递眼色。
守备对驿官的有眼无珠虽然十分恼火,多年相交,还是给驿官比了一个“七”的手势,满脸暴躁焦急。
驿官先是一愣,随后想到,几乎要惊叫出来人,被守备手快捂住嘴。驿官倒是不敢叫了,整个人哆嗦起来,直接瘫在地上。
闯祸了,闯大祸了……
驿站本来就是传递消息,给来往官员提供住处之,对朝堂政局虽然说不上话,消息却是十分灵通,尤其是京城权贵的消息。驿站嘛,弄不好就有贵人过来落脚,有眼无珠得罪人,弄不好小命就没了。
当今永昌皇帝前头有六个儿子,所谓七爷,是永昌皇帝的妹妹含山长公主的独子,长公主亡故之后,帝后怜其幼子失母便接到宫中抚养。永昌皇帝对这个失母的外甥非常疼爱,言说“此乃朕第七子也,唤作小七,放到自己身边抚养。
舅舅疼外甥是常事,尤其是幼年失母的外甥,元凤在皇宫中各种年度不但不比皇子差,几乎不比太子差,太子凤启对这个失母表弟也是十分喜爱。
就这样永昌皇帝仍然觉得对外甥不够好,生怕别人会轻视他。含山长公主的驸马姓元,按着元家的辈份排行该是大爷,祈字辈,名字早就起好入祖谱了。永昌皇帝大笔一挥,直接把自己姓氏给外甥当名字,原来名字消取。
简单两个字,元凤。
不是皇子,一直住在宫中,宫中上下便以为七爷称呼,传来传去,七爷就成了元凤的专称。不管在哪里,说到七爷都知龗道是指元凤。
大楚朝公主儿子也有封爵的,但多数都是因功封爵,没有因为身份就封爵位一说。到元凤这里,所有人都知龗道这个惯例只怕要打破了。一直没封爵位,是因为年龄太小,成年之后别说侯爵国公,亲王郡王都有可能。就是永昌皇帝不封,太子凤启登基之后,绝对少不了元凤的爵位。
“嗒嗒”马蹄声从远而至近传来,打破了驿站的寂静,正中跪着的卫官,不知龗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把心再提起来一些。
很快的大队人马直入驿站,三队卫官相随,服饰与刚才进门的卫官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