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小姐已经自杀了。
已经自杀了。
自杀了。
……
即便是自持冷静的宁苏悠听到齐钰的话时也失了神,慌了心。
他从没有想过,暖暖若是离开了,他要怎么办。
从来都没有想过,暖暖会离开。
哪怕是一直找不到暖暖的时候,他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潜意识地排斥了这种念头。
“哈龗哈……”见到宁苏悠暗沉的脸色,齐钰畅快的大龗笑。
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一脸担忧地看着齐钰,担心齐钰腿上的伤,担心齐钰的笑引来这些人的怒火,可是她什么话也不能说。
齐钰的笑声唤醒了宁苏悠,他冷冷地看向齐钰,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字字成句地说:“南霆,好好招待齐先生,务必——问出暖暖的下落。”
生要见人,死……
宁苏悠缓缓吸了口气,朝楼道走去,他要去看看暖暖待过的地方。
“她死了,哈龗哈,宁苏悠,欧阳暖暖可是为你自杀的,内疚吧?哈……”齐钰的笑声截然而止,腿上再次被打了一枪,刺痛得他只有抽气的力气了。
“把他们分开单独审问。”南霆收了枪,看了眼走上楼梯的宁苏悠,朝其他人安排道。
一间房一间房地看过去,看到顶层的阁楼,宁苏悠就知龗道这间房是暖暖住过的,里边并没有什么痕迹,但他的直觉是这样告诉他的。
房间每个角落都被他的目光扫过了,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宁苏悠缓缓走到床边,抬手触摸着有些凌乱的被子,突然他目光一凝,停住在被子边角处的红色血迹上,他停在空中的手颤了颤,捏起边角慢慢收拢。手指紧紧扣进了被子面料里。
这是暖暖的血。
敏锐的直觉再度残忍地告诉了他这个不好龗的消息。
那天暖暖检票时朝他回眸一笑的样子还回荡在脑海每个角落。
过去每个相处片段都如抽丝剥茧一般提取出了那些过去忽视的细节,时刻摧残着他的理智。
“亲爱的,我明天要走了,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那晚,他的小猫满眼期冀的看着他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四天后你就回来了。”他竟然这么平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四天后?
哈,现在都快十天了,而他却还没有找到他的小猫。
如果早知龗道,那晚他何苦忍耐,直接将暖暖做得下不了床。暖暖就会错过航班,就不会被绑架,就……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由远及近。
“宁少,”南霆站在宁苏悠身后,“我们在负一楼发现了一间暗室。”
宁苏悠放下揉捏得不成样的被角,缓缓问道:“找到了吗?”
南霆沉重地回道:“没有,只发现了一些血迹。”
宁苏悠脸上没有失望,没有难过。什么表情都没有,平静得如一汪死水。
“你先出龗去,问到了暖暖的下落再来。”宁苏悠闭上眼睛,俯下身趴伏在床上。鼻端仿佛还能嗅到暖暖身上清淡的气息。
南霆心里叹了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猫,你……还在吗?”低沉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了出来。
在另一片广袤的花海里,零星坐落着一些漂亮的欧式建筑。清风吹过,花浪波动,香气袭人。
一栋房子里。有人正在面朝花海的房间里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天蓝色的天花板,目光放远,可以看到镶嵌了一框风景画的窗户——蓝天,白云,花田完美的结合成了一幅最美的自然风景画。
“你醒了。”旁边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到坐在床边的青年,青年有着一张带着锋芒的俊脸,感觉陌生而熟悉,脑中有什么画面快速闪过,但又捕捉不到。
脑子里不断回荡着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她爱着一个人,结果却被另一个男人横刀夺爱,以家人做要挟逼她订了婚,后来她爱的人费尽心思把她从苦海里救了出来。
记忆一片凌乱,像是各种记忆碎片杂揉在了一起,拼不出一副完整的片段。
唯一清楚记得的是那个声音,那个一直在耳边反反复复述说的声音。
她到底是谁?
夏牡丹,夏雨汐,欧阳暖暖,好像记忆里每个人叫她的名字各不相同,她到底叫什么?
脑神经像是揪起来似的生疼,她皱紧眉头,抬手抱住了头。
“暖暖你怎么了,头痛吗?”原本坐在床边的青年连忙扶着她坐起来,伸手抱着她关心地问道。
“暖暖?我是叫欧阳暖暖?”她睁大眼睛看着抱着她的人。
青年眼里掠过一抹惊意,随即被一脸笑容掩盖,“不,暖暖只是你的小名,你的大名叫夏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