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道:“奴婢听见安美人断断续续说什么,你好傻,怎么可以为我去上战场呢?万一死了,我可怎么办?又听安美人说,我宁可你和我活得近些,也不要你和我天人永隔,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什么的……皇上,你说娘娘她是不是中邪了,疯魔了?不然何以医药全无效果,病体倒是一日比一日重,奴婢斗胆请皇上给娘娘做一做法事,驱驱魔。”
皇帝心里有些明白过来,怪不得蓟允秀会突然受伤,西南战场就不用去了,原来是有这一层原因。
皇帝冷声道:“你家娘娘不是中邪也不是疯魔,她只是得了心病!”
“心病?”流苏还想再说什么,皇帝却已经走远了。
夜风里都能闻见皇帝的怒气,流苏唇边露出了一抹笑容。
流苏回到内殿,见床上昏睡的如意,在心里道:你也别怪我,我只是个奴婢,身不由己,受制于人。
流苏一边在心里说着,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是梅妃的眼线,她不能不听命于梅妃。
而这个秘密被安和公主所知,安和公主是皇后的人,她又不能不为安和公主做事。
她只能为了利益和威胁两面三刀伤害如意了。
流苏无比同情地看着如意,小声道:“怪就怪你在这宫里太单纯了,而且你怎么可以在宫里对男子动情呢?就连皇上你都不能动情的,更何况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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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府,蓟允秀躺在床上,浑身瘫软无力,手上碎骨头的痛一阵强过一阵。
茹蓬莱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坐到床前,笑眯眯看着蓟允秀道:“王爷,来,喝药了。”
蓟允秀愤然看着茹蓬莱,却说不出话。
茹蓬莱道:“王爷是不是有许多话要问我,来来来,喝了这药,你就能说话了。”
茹蓬莱不由分说,往蓟允秀嘴里灌药,蓟允秀被呛住重重咳嗽起来,恨然道:“你,你想谋杀亲夫呀?”
蓟允秀说完便愣住,嘿,他能说话了?
“我怎么会谋杀亲夫呢?我只是不想你去战场送死罢了!”
茹蓬莱话一出口,就印证了蓟允秀这几日在床上猜测的。
“果然是你这个贱人!你弄残我的手,又毒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弄残你的手,不过是不想你去战场送死罢了,你想当死人,我可不想当寡妇,再说你的手也没有残哪,养一段时间就康复了,骨头是可以再长好的嘛!至于毒哑你,那就更是冤枉了,为妻只是让人开药叫你暂时说不了话而已,现在你不是又能说话了吗?”
茹蓬莱嬉皮笑脸的,蓟允秀恨得牙痒痒,想起身打她,哪里有力气?爬起来又重重摔到床上去。
茹蓬莱道:“王爷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喝了我的药,是没有力气起床的,等你什么时候痊愈了,什么时候才能下床。”
“你……”蓟允秀抬手指着茹蓬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茹蓬莱不以为意:“随便王爷怎么骂我好了,王爷将来就会感激我的,等八皇子的尸体从战场上抬回来,王爷到那时自然就会感谢我了,是我救了王爷的命。”
蓟允秀一惊:“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呆在家里养伤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今天,就在今天,八皇子已经被皇上封为平定西南大将军,领兵去西南了。”
蓟允秀气得浑身发抖,竟然让蓟允卓捡了这个大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