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兰池,周遭兰花遍植、四季常开,池中花瓣飘浮,满池馨香,沁人心脾,这里是皇帝和皇后才能沐浴的地方。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宁素的到来,让兰池的宫女诚惶诚恐,虽知她之前是个宫女,但是如今贵为宁嫔,心里除了羡慕也只有仰望了。当今皇帝的龙床可不是谁都有命靠近的。
“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
宁素想起从前读的杨贵妃的诗,看着周遭满目氤氲的白雾,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当年的杨贵妃。
对于敕封,她心知那是霂无觞的心意,她意外、感激,却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对于一个从未想过皇妃之位的人,如今站在这里了,仿佛突然站在悬崖上,稍不小心,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一般。何况如今皇上大敌未除,她又如何心安。
她不习惯别人服侍穿衣,不过今天特殊情况,即便她想拒绝也拒绝不了,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在镜中的身影,肤若凝脂,乌发似云,身段娇美窈窕,脸蛋红似牡丹花。身上穿着一件藕色的肚兜和绸裤,肚兜上绣着粉色牡丹花样,外面披着一件浅藕色的银兰花刺绣的半透明系带云纹锦裙,长长的裙尾拖曳彷如流水。
直接抬到宁馨宫的寝宫前,推开门,屋里已经点了龙凤的大红蜡烛,房间里氤氲着暖暖香气。
走到门口,屋外凉风轻拂,所有的翠柳之上都缠满了大红的绸缎,房檐下挂着龙凤的红灯笼,地上则铺满了红毯,宫女静静守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皇上的到来。
这时,只见一个中年宫女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宁素看时,正是乾坤宫里头的秀兰姑姑。
“姑姑。”
秀兰笑道:“小主好,这是皇上叫送过来的。”
“这是什么?”
秀兰笑而不答,揭开了那盘上的缎子,道:“这是皇上特地让人去民间订做的。说是让小主换上。”
那托盘上,不正是凤冠霞帔?
她本以为只要穿着纱衣伺寝就好了,没想到还有凤冠霞帔?
大红的嫁衣穿上了身,秀兰姑姑又替她盘了发,一面盘一面笑道:“这在宫中可是从未有的,大约皇上体谅小主是民间来的,特地选了民间的习俗,可谓是用心啊。”
“这九凤金步摇可是一定要戴的,”姑姑将步摇替宁素插上,“像小主这样从宫女到嫔妃的,咱们这天元朝还是开了先例,九凤金步摇无论到了任何时候都是身份的象征,小主可要好好珍惜。”
穿戴好了,末了,秀兰姑姑将一方大红的帕子盖在了宁素的头上:“咱们在民间的时候,新娘子都要盖盖头的,这个也是皇上特地去打听来的。皇上对小主的一番心意,小主好好体会吧。”
当一切归于宁静时,宁素静静的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一个苹果。
“咯吱——”门开了宁素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是熟悉的脚步声,轻轻的走近,熟悉的气息渐渐的到了她的身边,她一颗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里。
盖头被一根细细的秤杆挑开,宁素低着头不敢看,下巴却被一根修长的手指的抬了起来。
他的眼中露出惊艳之色,她的小脸仿佛娇艳的牡丹,还带着露珠的那种,他从未想过她穿大红色这样好看。
霂无觞将宁素拉起来,柔声道:“让朕看看。”
宁素见他竟然也破天荒的穿了红色,只是这红色,越发衬得他唇红齿白、俊美无极,连带从前的那丝病气也没了,更显得英姿勃发气宇非凡。
宁素看着他,想起今晚的日子,羞得脸上通红。
“怎么不说话?”
宁素低声答道:“皇上要宁素说什么?”
“朕送给你的礼物可还满意?”他的手轻轻触动她头上的金步摇,金凤微微颤抖。
她伸手抵着霂无觞的胸口,叹道:“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真的会成为我的夫君,这一切好像在梦中一般。从今往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只希望你记得今晚这一刻待我的心情。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眼、你的手。”
“还是我的心。叫我无觞。”
她抬头,美目盈盈,轻启朱唇:“无觞。”
动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霂无觞心里暖暖的,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其实宁素并不知龗道,霂无觞今晚很紧张。为了布置今晚,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然而到了这一刻,还是难以克制的紧张。因为,他觉得自己很有毛病,倘若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暴露出毛病,该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在入洞-房之前,他特地去祖宗牌位前上了一炷香,祈求今晚顺顺利利。
宁素当然是不知龗道的,当初她恍惚听到一些传闻,也以为只是传闻而已。何况她平常都被霂无觞抱惯了,哪能懂得现在霂无觞极为复杂的心情。
小豆子就伺候在门外,竖着耳朵听着,作为皇帝的亲信,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别重蹈覆辙,千万别,皇帝陛龗下素了这么多年怪可怜的,好歹让他尝尝荤。
霂无觞抱着她倒在了chuang上,只褪了外面的凤袍,留着里面的肚兜和绸裤,他自己也穿着绸缎里衣。
宁素以为还要脱,谁知他的手不动了,转而攻向她的胸,隔着衣服的各种揉nong,不一会儿宁素便觉得有个东西顶着自己。
她闭紧了眼睛,听说这一节会有点痛,这让她紧张起来。
霂无觞亲了好一会,思量着该进入正题了。他心里大喜,太好了,今天状态不错,居然一点异常都没有。但是他仍然不敢把两个人脱光光,就怕出现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