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道道路的棺材地……
煞气不仅布满最基本的道路,连这些都已成功入侵。
本就潮湿坟土和覆盖坟土所有的柳木,此时此刻竟然在地板凝成一层灰白色的雪霜。
然而雪霜在不到三秒钟时间之内,逐渐发展成白晶晶的薄饼,气温更是直接下降到零下十度。
棚顶的电灯依然照亮没一寸空隙,像是特意为他人准备的长明灯。有灯在,死去的人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女尸躺在棺材内,与我们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好像肢体结构与面部表情发生了一些改变。
嘴唇上的口红淡化许多。
头发有些缭乱,并且有几根头发似乎是被什么不明液体粘在了一切,同样女尸的嘴角也存在一小道乳白色的痕迹,看着像是睡觉睡爽了,从嘴里流淌出来的哈喇子。
胸口的扣被打开两个,勉强算是敞着怀。从衣服褶皱的程度来看,似乎是被人亲手解开的。
最为重要的一点!
女人现在脸红了!不是因为早先涂抹的晒红!而是一种另类的潮红中夹杂死人味的铁青。
双手没有叠在腹部,自然垂直的放在大腿两侧。
原本没剪干净的指甲盖,如同雨后春笋的露出尖尖角。但是这尖尖角不代表生机,反而宛如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的真菌感染。
“踏……踏……踏……”
从棺材地里侧走过来一个男人。
不……准确的说是一人一丧尸。
丧尸自然便是我之前在洗手间偶遇的那位,不过现在他的不是西服,换了一套居家休闲的睡衣。诡异的是没穿外裤和内裤,干干瘪瘪的器官随风摇荡,好像刚泄劲。
丧尸左侧站着的男人。
面庞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坦荡大方觉得自己从来没做过任何昧良心事。
男人从外貌来瞅,估计四十岁就顶天了,但是他满头白发。白发从发根开始干枯,却顽强的没有脱落,瞅着还特么有点茂密。
一双眼睛,一双宛若秃鹫的眼睛,眼眶凹陷,大黑眼圈至少纵欲过度十年往上,且具有某些不良嗜好。
身高应该来说有个一米八,可惜他驼背,背弯的都快成六十度脚了,像是一直在跟人点头哈腰似的。
如果……他要是年轻的话,一定是个剑眉星目的大帅哥,不知道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凄惨境界。
要是继续折腾下去,估计他就两三年活头了。
男人走步姿势特别有意思,前面夹着裤裆后面撅着屁股,仿佛吃了二斤辣椒后痔疮犯了。内八字罗圈腿,隔远了瞅,跟《植物大战僵尸》里头那个僵尸没啥太大区别,反正扭捏无比。
行动速度很缓慢,别人走三步,他得走一步。
男人慢腾腾走到棺材旁边,弯腰伸手捡起地上放着的一个海碗,将海碗的液体全部咽进肚中。随后放下,抄起另一碗盛放早就凉透发硬的大米碗,狼吞虎咽的吃掉半碗米饭,坚硬的大米划破他口腔内部皮肉。
“唔……咯……”
男人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甚至意犹未尽想把剩下的米饭吃个干净,可惜没有配饭下肚的液体了。
苦恼,郁闷……
男人失神般的回头给丧尸一个大嘴巴子:“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废物!我天天给你整那老些东西,你他妈就给我尿这点玩楞?!我怎么才能吃饱饭?!”
“呃……”
丧尸只是沉默。
男人好像有感觉到愧疚,双腿颤颤巍巍跪在柳木板上,双手握住棺材边沿,如泣如诉的说着知心话:“谁说我是想复活你!?你死了才是最好的!你死了才是我最想看到的!可怜我的那个傻婆娘哟……”
“你猜猜她死前是怎么跟我说的?!”
男人表情嫉妒扭曲,吹胡子瞪眼的叫骂:“她居然说她爱我!她他妈说她爱我!你懂这三个字有多大的含金量吗?!要给我怕死了!懂吗?!要吓死我了!”
“所以啊!”
男人掩面抑制自己的笑容,装作悲伤的说道:“所以我就给她杀了!她死那天我是最开心的!终于没有人跟我抢你了!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不对……”
男人抬头看看旁边站着的丧尸,笑容更加暧昧:“他是我的试验品……虽然没成功……但是我已经熟练了……等我再试验两个,就把自己也变得长生不老。到时候咱们三个就能永永远远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