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军的语气夹着生硬的质问,放在往常他不可能有勇气和秦家四少这样说话。
可事到如今,砚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人被逼急了,很多冲动的情绪便会如同决堤的大坝,一发不可收拾。
在砚军看来,秦柏聿的做法,完全是肆意妄为。
就算是砚家孩子的身世出了错,但他也不该不顾商业法则,贸贸然地终止合作。
这一刻,面对砚军明显苛责的语气,男人依旧泰然淡漠。
他从兜里拿出烟盒,夹着香烟垂眸点燃,尔后又想到了什么,他在砚军凝视的目光里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子,伴随着冷风侵袭而入,徐徐转回身。
他眯着眸,吐出烟气,站在明窗前,居高临下地问道:“砚老这是在质疑我?”
“我……”砚军迟疑了。
这时候,男人冷漠的眉眼覆了一层薄霜,深不见底的墨瞳里卷起森暗的凛冽:“今晚来此,莫不是来怪罪我公报私仇?”
砚军被他的目光蛰了一下,闪了闪神,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那个意思,柏聿,主要是咱们的合作刚刚开始,目前所有的项目都稳步进行着,你这突然间终止合作,让我砚家以后怎么在郦城立足啊。”
“立足……”秦柏聿重复了一句,“砚老大概是忘了,当初若非秦氏主动出面谈合作,如今的砚家应该早就不存在了。”
砚军瞬时怔住,竟无言以对。
他说得的确不假,当初要不是秦氏以融资为由提出联姻,恐怕……
男人睇着他陷入沉思的神色,薄唇浅勾,移开视线后,他微一转身看向窗外浓稠的夜色,口吻疏凉:“既然你觉得是秦氏违约,那我来问砚老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