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军晦涩地垂下头,拿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看来你是怪我了……”
莫名的,砚时柒有些见不得砚父在她面前如此‘慈父’的表现。
越是这样,她越是会想起当初掩藏在疼爱背后的那些利用。
可能他以为的亲近慈爱,打动的只有他自己。
砚时柒往男人的怀里靠了靠,单手揉了揉眉心,瞧着对面砚军手肘撑着膝盖垂头的样子,即便略有迟疑,还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晚上您过来,应该不是和我叙旧的吧?”
从始至终,砚时柒的态度都很明确。
大概是当初他们带给她的教训足够多,如今再见面本能地就会心生防备。
她与砚父的交谈之中,掩着浓浓的戒备和冷淡。
砚军并非心无城府,他如何看不出砚时柒的漠冷,只是……今晚他之所以过来,当真是穷途末路了。
他希望能在这里,寻到一线生机。
哪怕看在他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上,能否放过砚家一马。
砚军的心思不断起伏着,他将水杯重新放到茶几上,这才望着砚时柒,余光又不停地瞟着秦柏聿,沉吟少顷,语含试探:“丫头,你可知道最近砚家的公司出了问题?”
在他的印象里,小柒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姑娘。
可砚家的企业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接连收到无数终止合作的通知,他深知这是秦柏聿的手段,可除了愤怒却无计可施。
走投无路之下,他能想到的就只有砚时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