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深夜十点。
连女士憔悴又狼狈地坐在酒店的床上,她发丝凌乱着,眼睛通红,脚腕也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
她的目光有些迟滞,许久才晃了晃神,望向对面窗口不断抽烟的砚军,低声呢喃,“老砚,囡囡是不是恨我们?”
砚军的背影明显颤了一下,他扭身回头,脸上是浓沉的怒色,“恨?她有什么资格恨我们?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这些年,你怎么对她,我怎么对她的?现在倒好,我们为她做了一切能做的事,她反而还心心念念着温家。
明天,就明天一天,若再找不到她,你立刻跟我回郦城,让她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砚军说完就冷哼着收回目光,大口大口地抽着烟,窗外是墨色当空的静寂,可他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
为了这个孩子,他把小柒亲手推离出砚家。
如今,就因为温知鸢,家里闹的鸡犬不宁,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状况。
他是不是,做错了?
早在十年前,发现了小柒血型和他们对不上的那一天,他是不是不该隐瞒一起?
是不是在找到温知鸢的时候,就该将一切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砚军的情绪受到了影响,思绪又乱又烦,窗台的烟灰缸里,积满了烟蒂。
这时候被放在床侧充电的手机响了。
砚军拧灭烟头,上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公司财务总监打来的。
“怎么了?”这么晚打来电话,莫不是有要紧事?
砚军的口吻夹着不悦和疲惫。
闻声,财务总监则在电话里战战兢兢地开了口,“砚总,公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