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虽然没有去窥探是谁打来的电话,但也猜得到,多半是顾家人,她也没什么耐心慢慢来,没吃几口,便单刀直入:“你没有食不言的习惯吧?
可以边吃边说楚羽和顾久的事吗?”
顾衡放下勺子:“我跟你说过楚羽以前的遭遇,还记得吗?”
“嗯。”
但不是他主动说,而是他们领证后,南音觉得自己应该对“丈夫养在外面的人”有点基本的了解,所以就问了他,楚羽怎么会那样?
顾衡只说楚羽小时候被他继父猥亵,因此得了严重的精神障碍症。
“他原本已经好了,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顾衡看着碗里浓稠的高汤,像一片混浊的沼泽,“但在他大二那年,他那个继父又找到了他。”
南音本能地皱了下眉。
“拜我所赐,他那个继父,十几年前就双腿残疾,一身疾病,本应该是在某个角落里病死,我都没想到他还能爬起来,还找到了晋城,找到了楚羽。”
门外有人经过,挡住阳光,顾衡的脸半明半暗:“他要楚羽给他钱,不然就告他不赡养父母。”
南音同样厌恶这种如蛆附骨般的噩梦,但她更疑惑:“这点小事,你来说应该不构成威胁吧?”
“解决阴沟里的一只臭虫,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顾衡慢声,“但楚羽的病,因他的出现复发了。”
“这些跟顾久有什么关系?”
南音看到顾衡又点了一根烟,眉心拧得更紧,“你能不抽烟吗?
我跟你说过我这几天嗓子不舒服吧?”
“我不抽,”顾衡将烟立在桌面上,白色的烟雾从燃烧的烟头徐徐升起,空气里多了一丝薄荷的烟草味,“一根烟的时间,我们说完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