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起身,就听见身后的门被人推开,一声苍老的呼喊:“景衔。”
陈景衔知道是叔祖父,敛下眸,转头看去。
除了叔祖父外,还有一位老人,陈景衔要喊他舅公,然后就是二叔,三叔以及陈远潇。
该来的都来了。
“叔祖父,舅公,”陈景衔一一问候,“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事情有进展,我们就都过来了,毕竟早结案早好,”叔祖父杵着拐杖,看着他,“把你留在这里三天,是有点委屈你了,但你有多大的本事,我们都是知道的,为确保调查结果公正,我们只能这样做。”
确切点说,非但把他留在宗祠三天,还没收他的手机,断绝他和外界的联系,连齐高和齐远都不能见他,怕他让手下毁灭证据。
——就如同叔祖父突然到陈家带走他一样,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陈景衔也知道,这肯定是二叔三叔出的主意。
他本来就是个很平和的人,住了几天宗祠,每天和香烛作伴,仿佛更加心如止水:“没关系,我理解。”
“你理解就好。”
叔祖父在太师椅上坐下,面色严肃,声音沉重,“我还是三天前那个态度,你现在是陈家的家主,也是尔东的总裁,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尔东的股价,所以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由我和你舅公来仲裁这件事。”
陈景衔点头:“听叔祖父的。”
舅公比叔祖父年轻一点,精神也好一点,中气比较足:“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景衔目光往墙角一掠:“唔,目宗祠已经近十五年没有修缮,墙角都斑驳了,我记得叔祖父有位忘年交能掐会算,不如请他来看一下,今年哪天是黄道吉日,我们把宗祠翻修翻修。”
“……”二叔本来没想那么快开口,哪知道陈景衔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他没忍住说:“景衔,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啊?
我们现在是在跟你说这个吗?”
三叔冷道:“装傻充愣是躲不过去的,景衔,两位长辈在这儿,你还是好好认错吧!”
“认错?”
陈景衔挑眉,仿佛是在反问,他何错之有呢?
“难不成你又要说,从你账户里找到的那三个亿是我的?”
二叔眼底闪光,微微一笑。
“叔父已经去问过黄董了,黄董说他不知道这件事,他是和我去过你家吃饭,但饭桌上都是闲聊,根本没有说到这些。”
“——所以那三个亿,就是你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