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云软着声音说。
陈景衔抽了她梳头发的皮筋,顺了顺她的长发,莞尔一笑。
计云先睡,陈景衔进浴室洗了个澡,眉眼沾了雾气有些湿润,正要吹干头发,柜子上的手机亮起,显示收到信息。
他点开看了几分钟,神情不变,只是往窗外看了一眼,黑眸浓郁,与夜同色。
陈景衔丢下擦头发的毛巾,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然后离开了卧室。
下楼时碰见齐远,他招手让齐远一起出门。
秦望桥横跨韩江下游的一条支流,由陈家全资修建——当年陈奶奶生陈清婉的时候难产,事后陈红头越想越怕,特意找了位位先生,先生说女婴命里缺水,不仅取名要带水,最好是再建一座桥,永远和江流作伴,才能安稳幸福一生。
所以陈红头就建起了秦望桥,也是取了陈清婉名字的谐音命名。
陈红头对女儿极尽疼爱,一定没想到自己与世长辞两年后,陈清婉也去了,鸢也还自嘲过,那个先生一定不准,陈家本来就是造船的,缺什么都不会缺水,陈清婉又哪来安稳幸福一生?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钟,桥上来往的车辆不多,齐远在桥下找了个地方停车,陈景衔独自下车,走上桥去。
今晚月明星稀,江面映着弯月煞是好看,陈景衔走到桥中间,才抬起头,陈远潇对他微微一笑:“堂哥不是说要跟我聊聊吗?”
陈景衔双手落在口袋里,眉目清隽:“是啊,让你走得急都没来得及,不过就算你不约我,在你出国之前我也要跟你见一面。”
“我打小就觉得堂哥对我和储煜都没有对鸢也好,果然不错,堂哥哪舍得让鸢也离家远,她只在晋城你都要隔三差五问候,却忍心把我流放到海外去。”
陈远潇轻轻笑笑,很是温文尔雅。
他们堂兄弟有几分相似,只是相比陈景衔骨子里的清冷,陈远潇气质要更加安静无害,但从他两次挑拨陈储煜来找陈景衔的麻烦上看,他怎可能是个善男信女,他这张脸过分有欺骗性了。
“哪儿的话,你们都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对你们的心是一样的。”
陈景衔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两步,月光拉长他影子,临近时,他突然出手,一把揪住陈远潇的领子往护栏一压!“哪得来的消息?
嗯?
怎么知道我今晚要兴师问罪?
先发制人做得不错,方便知道我身边哪个是你的眼线吗?”
陈远潇唇际笑意稀疏:“堂哥觉得你身边哪个像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