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以为尉迟昨晚已经趁乱离开,没想到他还在,四目相对一时愣住,而愣怔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尉迟很快扑进来。
他的动作毫无征兆,鸢也下意识往后倾身,帐篷的帘子在眼前自然合闭,阻隔了天光和晨风,紧接着一阵熟悉至极的味道就带着体温包围她的身体。
——尉迟单膝跪着,将她抱在怀里。
一秒,两秒,三秒……鸢也眼眶急剧红起来,是激动的,马上回抱住他,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抱紧了他的肩胛,将脸埋进他胸膛。
“尉迟……”整整十天,她满心满脑都是想他和想怎么逃出去找他,昨晚匆匆见了一面什么都来不及说,安慰自己知道他还活着就好,总会再见的,可也压不住思念这块海绵不断汲取水分膨胀至爆炸。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不知道该说哪一句,索性都化作他的名字,重复地喊:“尉迟,尉迟……”声音很小,像风雨中独自飞行的鸟儿终于找到遮风避雨的巢穴。
尉迟眉心紧皱,只觉得怀里的女人全身都是骨头,怎么能瘦这么多?
陈莫迁那混账虐待她了吗?
他想收紧手臂都怕把她捏碎,只能克制着,声音很沉地应:“嗯。”
鸢也想问他爆炸是怎么回事?
假死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有没有受伤?
接下来要怎么做?
然而尉迟不能逗留太久,这个拥抱持续三分钟,他将一张纸条放在她衣服的口袋,便松手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