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仓手顿了顿,放开狙击木仓。
他倒是漠然,反倒是他身后的人懊恼地捶了一下墙:“居然还是被他跑了!”
“先生,我继续安排人追!”
他们今天胜在事先安排,又出手突然,且尉迟毫无防备身边没有那么多人,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下次再想伤他就是难上加难。
安娜马上拿出手机,要把还在市场里转圈找人的手下调出来,苏星邑摘掉开木仓用的手套,目光从地上那点血迹掠过,却是说:“未必没有伤到。”
……
黎屹躲开追杀赶到和尉迟说好的汇合地点,沅沅的就看到他倒在地上,腹部一片血迹。
“尉总!”
……
“尉总!”
“尉总!”
谁的呼喊声响在耳边,尉迟听到了但是睁不开眼睛。
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接着好几条管子,意识说是清醒却也混沌,脑海里重复出现的全是鸢也跳江的画面,宛如凌迟一般,每一幅都叫他心脏骤缩。
他在码头昏倒后,短暂醒来过,听到黎雪禀报:“因为连日大雨,上游水位上升,管辖部门怕会淹没庄稼,刚好在那时候开闸放水,任何东西落进河里都会被冲向下游。”
“下游,就是大海。”
“我们,找不到少夫人了。”
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那个女人就是这么绝情,伤了她她会毫不眷恋说离婚,害了她她会不顾一切逃离他身边,现在恨极了他就连一个尸体都不留给他。
——除非我死。
她死了。
三个字犹如钢针迸进心头,尉迟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心跳频率波动极大,心电监视器发出警告的“嘀——”声。
与此同时医生疾呼:“病人病危!快送抢救室!”
……
“病人抢救!前面快让开!”
“快——”
医院走廊,护士一手高举着输液瓶一手扶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边跑边高声大喊。
挡路的人纷纷让开,病床车直接冲进抢救室,另一个护士回头拦住想跟进去的男人:“请在外面等候!”
苏星邑脚步定住,旋即抢救室的门在他面前关闭,亮起红灯。
他手上是干枯了的血迹。
鸢也从摩托车上摔下来那一下不轻,后脑勺磕出了一个小窟窿,血都被雨水冲掉了,要不是被他摸到,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撑住清醒那么久,还说了那么多的话。
脑部的伤可重可轻,苏星邑不敢小觑,来不及带她离开晋城再治疗,只能马上联系霍衍。
霍衍在晋城还是有些人脉的,就近安排进了这家医院。
苏星邑身上的衬衫上,袖子,胸口,都是血。
他的背影趣÷阁直而僵硬,霍衍离得近,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在轻轻颤抖。
多年好友,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幅样子,霍衍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她会没事的。”
苏星邑面无表情地说:“她一定会没事。”
说着那么笃定的话,可他却宁愿连续站定几个小时也不坐下,仿佛要立在那里,替谁挡住索命的黑白无常,。
霍衍叹了口气,转头去帮他把其他事情办好,苏星邑和鸢也还在晋城的消息必须绝对封死,好在这家医院是他早年的投资,院长是他的老同学,这个消息封起来也不难。
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家医院二楼三楼一共就两个抢救室。
另一个,进的就是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