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在尉公馆待了整整半个月,大门都没出一步,终于把这条腿养好,下周就可以拆绷带,开始复健。
这也意味着,她之前搁下的事情,可以继续做了。
她眉飞色舞,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丰富,尉迟知道她是为什么高兴,神色素淡许多,松了松领带,起身上楼。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拆绷带那天尉迟也在,看着家庭医生帮她卸去夹板,又按了按她的骨头,询问了几句话,末了说:“恢复得很好,太太可以试着走几步。”
满打满算,鸢也已经有一个月没用两只脚走路,加上对疼痛的本能畏惧,她甚至不太敢站起来,下意识去抓拐杖。
结果没有抓到拐杖,抓到的是尉迟的手,鸢也愣了一下,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握她的胳膊,半搂半搀地将她扶起来。
这一个月来,除了每隔两天被他强迫洗一次澡外,他们都没有过很亲近的接触,现在被他这样亲密地拥着,鸢也有点不自然。
尉迟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不适,目光只落在她的腿上,嗓音低低:“先迈左脚。”
鸢也下意识听令,左脚一动,迈开一步。
“右脚。”他又说。
迈开右脚,意味着重量都在受伤的左脚上,鸢也屏了一口气,把这一步走出去。
尉迟才抬头看她:“怎么样?”
冷不防对上他的眼睛,色泽比三月的春日还要轻缓,鸢也一滞,很快转开头:“还有点疼。”
家庭医生道:“正常,多走走就好了。”
鸢也推开尉迟,尝试自己走。
“刚刚开始,不要走太久,免得造成劳损。”尉迟在一旁看着。
鸢也只是点头。
下午和晚上,鸢也每隔一个小时起来走三圈,自我感觉已经恢复好了,只要不穿高跟鞋,再走慢一点,基本没有大碍。
磨了她一个月的伤终于康复,鸢也心情极好。
然而这种好心情只持续到睡觉。
她原本已经睡过去,突然感觉身边的位置下陷,被子也被人掀开,惊得她立即睁开眼,手先脑子一步抓起床头柜上的闹钟要砸,那人仿佛预料到了她的反应,眼疾手快将她的手腕抓住。
鸢也隔着无形的黑暗,对上尉迟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但她的心还是一悸。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无声地互看三秒钟,尉迟放开她的手,然后,继续他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
“你干什么?”鸢也错愕。
“既然你不肯回主卧睡,就只好我来客卧陪你睡。”他说,又伸手搂她的腰。
这个动作还没完成,就感觉有风袭来,尉迟一下制住她撞向他胸膛的手肘,脚下也钳住她想踢过来的脚。
“刚拆绷带就又想受伤吗?”感觉到她使了力气,尉迟声音顿沉。
“你出去。”鸢也低斥。
“我们还是夫妻。”他提醒她一句事实,鸢也一咬后牙,将要说什么,尉迟又接一句,“现在还是。”
准备离婚了又怎么样?总之现在还没有离,就还是夫妻,睡在一起无可厚非。
鸢也被他环抱在怀里,后背贴着温暖的胸膛,盯着被黑暗扭曲成各式形状的窗帘,一口气吐不出来。
这一个月她好好的睡在客卧,和他泾渭分明,以为会一直这样相安无事,没想到他只是在等她的腿伤好,今天才拆绷带,今晚他就来了。
那之前放她一个人睡算什么意思?温柔?体贴?照顾伤患?
不是,是他骨子里的教养,高高在上的教养,不和她闹,不和她无理取闹!
鸢也硬是把自己给气笑了,很好哦,今天也是理智,克制,且矜贵的尉总呢~
这一晚她也不知道是几点才睡着的,总之第二天被生物钟叫醒时,脑袋有点沉,还有点闹恶心,喝了两杯水才压住。
吃过早餐,尉迟就去上班,鸢也紧跟着也出了门。
其实最近一周,她一直在约饶启成见面,但始终没有成功,总是被他的秘书以“没时间”三个字堵回来,但经过昨天晚上,她忍不了了,决定直接去找他。
她打听过了,饶启成在F12射箭场——这个暴发户二代,他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射箭。
F12射箭场是一个会员制的高级会所,鸢也借了顾久的名才能进来。
她问了会所的服务员,知道饶启成在哪个区,径直过去。
那块区域里有很多人,中间的就是饶启成,除此之外还有四个男人,每个男人身边又贴了两三个女人。
他们气氛正好,饶启成掐了一把身边美女的翘臀,惹得美女娇笑连连,他大声说:“今天你们谁能赢我,我就答应你们一个条件,要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