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亲自走到那一排排衣架前,重新选出另一件设计相似,又宽松一点的婚纱,带去给鸢也:“这件呢?”
鸢也看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接过去穿,却不知是觉得可以,还是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因为是抹胸款,她转身背对尉迟,连胸衣一起脱下,殊不知她背部的线条,从蝴蝶骨到腰窝都十分漂亮,尉迟一直看着。
等她穿上了,尉迟才上前帮她整理,将她的头发拢到一起,三两下就在后脑扎成一个小团,只留一两缕短发在耳边,露出了天鹅颈和小锁骨。
“很好看。”他说。
更衣室也有镜子,鸢也对着镜子转了转身,想起那句俗套的心灵鸡汤——没有哪个女孩可以拒绝白色婚纱。
确实是有道理的。
无论穿之前多不愿意,穿上后,心情还是不受控制地改变。
她虽然已经结婚两年,但一次婚纱都没有穿过,这种感觉,跟穿任何一件新衣服都不一样。
她拍了拍层层叠叠又十分蓬松的裙摆:“重。”
尉迟道:“这些不是真钻,当然重。”
鸢也走了几步,摇摇头:“这条裙子的设计根本不合理,穿着它,婚车都坐不进去吧,难道要让新娘走着去婚礼现场?”
尉迟笑:“所以我们不要它。”
鸢也更是觉得,谁买它都很傻,虽说婚纱本来就是华而不实,但这种像扛了40斤大米在身上的,就更加没有买的必要。
她从镜子看见尉迟走到她身后,以为他是想做什么,不曾想他竟是将她抱住,鸢也一怔,马上看住镜子里的他。
他今天只穿一件简单的灰色毛衣,但也掩不住他挺拔的身材,哪怕她穿了高跟鞋,也要比他矮近一个头,他站在她身后,肩膀宽厚而趣÷阁挺,就像……能帮她扛住全世界一样。
心中像泉水泡了新茶,释开涩涩的滋味,鸢也想要挣开他了,他忽然说:“你看,我们不是也可以好好说话?”
他指的是她这几天每次跟他说话都阴阳怪气,变着法刺他的事情。鸢也抿住了嘴唇。
“不要总把‘生孩子’挂在嘴边,贬低的是你自己。”
他没有把她当成生育工具,她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尉迟直视着镜子里的她:“那天我就说了,我没有选择。”
“我要你,也要救阿庭,如果我跟白清卿生了第二个孩子,你一定会离开我,我不准;如果我不用想办法,你也不可能接受阿庭,更不可能救他,我同样不能眼睁睁看他死”
“你可以说我贪心,想要鱼和熊掌,但我就是这样。”
鸢也又被他气得眼前一黑。
什么叫“我就是这样”,这个男人未免太无赖,一副“不满意也不能退货只有五星好评一个选项”的样子。
尉迟这样告诉她:“从我们拿了那本结婚证起,就注定会在一起一辈子,现在有了孩子是一举两得,就是最好选择。”
顺其自然的生是生,带了目的的生也是生,一样,又不一样。
好话坏话都让他说尽,鸢也能怎么接话?怎么接都不好。
尉迟身子突然一弯,一副要跪下的姿态:“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所以……”
鸢也当真是被吓到了:“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