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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临潼关逢白骨幡(2 / 2)

眼见不能得胜,余德就要施展神通。

但姜子牙今年已有九十四岁高龄,眼力何等老辣,一见余德动作,便把手一挥,打神鞭沉沉落下。

此物虽失了不少妙用,但仍是件难得异宝,对付寻常金仙高人无用,但对付余德这个比之姜子牙还要有所不如的人却大有用处。

一鞭之下,余德被打落马下,姜子牙把剑一抛,三环剑化作一道白光,割了余德首级,而后落入手中。

汪子安见此,不由赞叹:恭喜姜师叔正面拿下第一血。

姜子牙取了敌将性命,意气风发,指着上方喝道:

“余化龙,你五子已尽数丧生,你仍是龟缩不出,不知活着还有何用?”

余化龙听得此言,这才惊觉,原来已成了孤家寡人,细细看了看对面密密麻麻,几乎遍布视线的六十万大军,再看了看姜子牙身旁各路仙家高人,余化龙拔出剑来,搭在脖颈上:

“大王,臣不能尽忠扶帝业,今日唯有一死,以谢君恩。”

手上一用力,血溅三尺,余化龙从城楼上摔下,没了生息,两眼瞪圆,仍是死不瞑目。

“来人,将尸首收了,厚葬。”姜子牙交待一声,看着已被人缓缓打开的城门,带人走了进去。

来到总兵府中坐定,姜子牙打开地图,看向了最后一道关隘。

此关一破,除去几座小城外,朝歌已就在眼前。

临潼关。

“此关守将名唤欧阳淳,武艺平平,也无治军之能。麾下有三员大将,为卞金龙、桂天禄、公孙铎,这三人倒是有些勇力,但并无异法傍身。”黄飞虎开始讲解情况。

“若真是如此,但还简单。”姜子牙心中一松,随即又道:

“当然,仍是不可大意。”

“末将请战。”一听这临潼关内布置,武将那一列纷纷请战。

姜子牙目光一转,落在了南宫适身上。

“等到了关外,就让南宫适将军先做试探吧!”

南宫适大喜。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略作安顿,等到落在后面的武王到了之后,姜子牙前往拜见,将潼关交在武王手中,带着其他人尽数往临潼关赶去。

一想到一个传承五百年的王朝即将埋葬在自己手中,姜子牙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大军脚不停歇,一个昼夜,才尽数赶到了临潼关外。

这欧阳淳不愧是“能力平平”,直等到周营开始安营扎寨时,还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姜子牙甚至还壮着胆子,借着夜幕,在临潼关前转了两圈,都没被城上的守关士兵发现。

“果真无治军之能。”姜子牙摇了摇头,回到营中。

第二天一早,临潼关守城将士终于是发现了对面凭空出现的无数营寨,忙往总兵府去报。

“什么?姜子牙大军已赶至关外?”欧阳淳心中大惊,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五关已有四关沦陷了。

“主将可与周兵较量一场,若胜,则以此退去对方大军。若败,便往朝歌求救吧!”副将公孙铎说道。

“就依公孙将军之言。”欧阳淳六神无主,想不出一点办法,一听公孙铎有之言,自是点头应下。

话音方落,就有士兵来报,说是外面有敌将邀战。

“哪位将军愿走一遭?”欧阳淳看向三人。

三人沉默不语,殿中一片寂静,最后还是先锋官卞金龙忍受不了望来的目光,主动说道:

“末将愿往。”

说着,便披甲上马,出了城门,看向了对面那员敌将。

“西岐反贼,我乃临潼关先锋卞金龙是也,受死!”

卞金龙义正言辞。当然,他心中想法是,站在大义上,骂对方几句,体现气势,然后全力与之交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约定明日再战,安然返回城中。

但南宫适是个暴脾气,最喜欢个人硬杠,一听这话说得硬气,不怒反喜,当即挥着手中刀,拍马赶来,而且一出手,也不试探,直接就是全力。

南宫适本为西岐第一猛将,勇武难挡,就算是黄飞虎等人遇上,也得头疼,更别说这小小关隘的先锋官。

两者短兵相接,卞金龙忽觉不对,双臂被对方神力震得发麻,咬了咬牙,仗着手中大斧沉重,勉强厮杀了十几个回合,就要说“今日胜负难分,等明日再做计较”之类的话。

但忽然间,就见南宫适空出的左手拔出腰间佩剑,刀剑齐出,还未等卞金龙说话,剑锋挑过大斧,右手长刀狠狠劈落,一刀之下,卞金龙拦腰断为两截。

也不去管敌将首级,南宫适刀剑指天,冲着临潼关城楼大喝:

“还有谁。”

喝声如雷,犹如虎豹。

......

“快去禀报将军。”城楼上一干守城士兵心中惊惧,慌忙避过南宫适目光,往总兵府去了。

“什么?卞将军被人斩了。”欧阳淳刚喝到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将军快谴人往朝歌求援。”公孙铎闻言,面色大变。

欧阳淳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沉声说道:“实不相瞒,在西岐大军尚未来临之前,本将军已向朝歌求援了。”

“那结果呢?”公孙铎连忙问道。

“就如同先前徐盖将军那样,大王只以为是众将借机讨要钱粮,并不准许,反而割了送信之人的脑袋。”欧阳淳咂巴了下嘴,感觉这水略有苦涩。

若非是一城主将,久沐君恩,恐怕他都打算出城投降了。

但他如此坚持,麾下的两员副将却有了异心,公孙铎与桂天禄相视一眼,转过目光,同时看向欧阳淳。

“那接下来该当如何?”

“我也不知。”欧阳淳无奈叹道。

正说话间,外面忽有甲士来报:

“禀将军,外面有卞先锋长子卞吉听令。”

“令来。”欧阳淳忽然坐直了身体,一副哀痛之色。

没等多久,一道装青年走上阵来,含泪问道:

“不知家父死于何人之手?”

“来人乃是西岐大将南宫适。我虽有意相救,但却为时已晚,才让卞将军遭逢此难。”欧阳淳颤声说着,同样流下泪来。

“末将要为家父报仇。”卞吉自称末将,出言请战。

欧阳淳略作思忖,说道:“今日天色不早,贤侄还是休整一晚,明日再去吧!”

“末将遵命。”卞吉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回家准备去了。

公孙铎见此,不解问道:

“将军为何答应这小辈出战?”

“我曾听卞先锋说起,此子曾随海外异人习得异法,炼有一桩至宝。

“若有此人出手,或可阻挡数日,本将军也好再次差人前往朝歌,求得援助。”欧阳淳悲色一收,淡淡说道。

“将军此计甚妙。”公孙铎不由赞道,但同时,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

欧阳淳抚须一笑。虽说他武力平平,也无治军之能,但自忖胸藏锦绣,有安邦定国之才,若真给他一些援助,纵是姜子牙有仙神之能,又能如何?

“可惜啊。若是有人能看出我一身才能,又何至于沦为一小小关隘主将。”欧阳淳自感怀才不遇。

略作感叹,欧阳淳转身离去,而公孙铎和桂天禄则是窃窃私语,商量片刻,也同样各自离去了。

等到第二日后,卞吉身披甲胄,身后还跟着数人,抬着一数丈大小的红柜。

欧阳淳见此也不多问,交待几句,让卞吉带兵出战。

卞吉来到关外,打开红柜,内里藏有一五六丈高的大旗,旗杆如森森白骨,旗幡以数百人头骨穿成。此物一出,明明是正午时分,却感觉寒意扑面,让人不由打了个哆嗦。

把旗立在地上,卞吉骑马看向对面周营,喝道:

“我乃卞金龙之子卞吉,昨日南宫适杀我父亲,不知可敢与我一战?”

南宫适许久不曾出战,昨日拿了卞金龙,还没过瘾,又听卞吉前来,也不等姜子牙命令,翻身上马,出了周营,便往临潼关下而来。

卞吉一看对方上钩,上前与之交战,与其父一样,不过十数回合便有不敌,趁机调转马头,往那白骨幡下而去。

南宫适不识对方宝物威能,刚追至白骨幡下,便觉神魂一荡,跌下马来,被幡后的几人拿住。

而这边,姜子牙才刚得了消息。

“南宫适被人拿住?”

“那人在城下立了一白骨幡旗,南宫适将军刚到旗下,就跌落地上被人拿住。”这甲士说道。

“又是异法。”姜子牙站起身来,绕过桌案,来到堂中踱步。

“谁人前往试探一番?”

“弟子愿往。”这段时间混成了小透明的雷震子喊道。

“好。”姜子牙点头应下。

汪子安不放心,跟着雷震子一同来到阵前,运起灵目一观,只觉千道黑气、万道寒烟遮天蔽日,隐隐约约间,可见一庞然骷髅藏于其中,张口厉啸。

雷震子挥动两翼,手持黄金棍,刚刚靠近那幡旗附近,就见骷髅尖啸,被一股邪气一冲,四肢无力,元神被摄,直接跌落在地,被对方拿去。

整个过程太过迅速,汪子安还未来得及救援。

“让我试试。”跟在后面的薛恶虎手持降魔杵这件王屋洞镇洞灵宝,纵起云光,来到半空,把降魔杵砸落。

但这幡旗太过邪性,降魔杵落在其上,还未等散发降魔金光,便被一道邪气缠住,落于幡下,且又有数道邪气往薛恶虎拿来。

“不好。”汪子安见此,忙把遁光祭起,卷了薛恶虎,回到营中。

“师叔,那幡旗太过厉害,雷震子已被拿去,就连降魔杵也跌落其中。”汪子安也面有惊色。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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