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刚才还惊惧的跛腿少年脸上徒然闪动着一种异样狰狞的光泽,他猛地抽出腰上的一根棍子,便朝摩羯身上砸去……
很好,她已经能够看到明年他坟头上的草是如何地繁盛杂乱了!
虞子婴闻言,蓦地抬头,射向哈喀的面目。
这时,哈喀不忍的劝和声音响起:“上天有好生之德,大伙儿请手下留情,这个小狼国的狼女已被虞姑娘下了毒,她此刻已经无力反抗了。”
这时从人群之中跑出来一个跛着腿的英武少年,他走到摩羯面前不经意触及到绯红面纱上的一双媚极生冷,如蛇蝎般淬着毒意的眸子,浑身上下如被冰冻一样,瞬间僵硬不已,竟是再想动弹一下都做不到了。
“好!妖女你要硬气是吧,那你就活该了!”
虞子婴依旧低着头,像一尊会呼吸的泥塑,任他就这样从她身边交错而过,婀娜多姿地走到人群前,无动于衷。
但此时没有人关注这些,他们每一个人都恶狠狠地仇视着她。
摩羯从虞子婴身后走了出来,随着她的环佩相扣逸然走动,脖子上套着的兽皮环圈撞击得哐啷哐啷清脆作响,她步步生莲,行走间带出一股优雅动人的成熟韵味儿。
“跪?让我跪你们啊,你们亦配?”苍桑冷冽的嗓音从摩羯朱蕊般唇里吐出,带着几分女子特有的媚娇之意。
而摩羯则悄然勾勒起嘴唇――让他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虞子婴听着周围暴响的呼喊声,耷拉着眼皮,并没有出声反对,当然此时她也没有立场去反对。
“跪――”
“让她跪――”
“对!这个办法好!――让她跪!”
显然小徒的办法得到了众人的护拥与赞同。
“那每个人都打一下好了。”小徒立眼珠子一转,很快又想了一个折仲的办法。
“打一顿?”哈喀旋目瞥了虞子婴一眼,然后一脸不忍地摇头:“小狼国作恶多端,祸害之事何其之多,若人人都上前打一顿,这……这也太残忍了。”
看到众人齐齐好奇又迷惑地看着他,小徒又看向哈喀大人,得到他眼底的鼓励之色后,便挺了挺胸,大起胆子道:“我建议要么让这女魔头跪在地上跟咱们磕头认罪,要么……就站在那里,让咱们每一个受了小狼国侵害的人……呃,就打一顿吧。”
……
发泄?虞子婴眼神古怪了一瞬,总觉得这个词从这小徒嘴里莫名透着一股子猥琐劲儿。
“师傅,不如这样吧,既然虞姑娘只是想留下这个妖女的一条命,而大伙儿心底又憋着一股子气,不如让他们先发泄发泄吧。”哈喀的小徒站了出来,突然出声建议道
众人此刻仍旧不愿意开腔,他们心底既不愿意就此妥协,亦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不过,他们究竟打算怎么看她,她其实是无所谓的。
他这是打算将她在流民心目中的最后一点好感都一笔给抹消掉了,虞子婴心知肚明。
“我知道,你们心底或许会感觉到不甘与愤怒,但是……咱们也不能知恩不报,所以……这一次,咱们就当报恩,看在虞姑娘的面上,你们便……”哈喀偏过头,“嗳”长长叹息一声。
此话一落,众人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难看了,一阵沉默下来。
“大家请冷静一点,这件事是虞姑娘提出来的,但她的要求我们必须考虑一下,大家还记得她在玄阴王面前是如何保了咱们一命的吗?眼下,你们且算算这是多少条命了?”哈喀沉重道。
“对啊,小狼国的人都是害虫,我们要杀了她!”
“不行!这个女魔头害了我们多少人,怎么能就这样地放过她呢?”
果然,流民们一听这事,便纷纷吵嚷着不答应了。
虞子婴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铁索链。
什么原谅与不原谅,本来这件事情只需要他借一个好听的由头也就过去了,偏他要将事情闹起来……看来,色欲这是准备要倒霉了。
看着大家一脸茫然地聚集在大院内,哈喀托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然后将事情的原娓重新再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虞姑娘只愿保这个小狼国的狼女一命,不知道,大伙可愿意就这样原谅她?”
哈喀披着一件庄重的医袍由一个小徒护着走至大院,然后便站在棋杆旁,他的小徒则站在他身后位置,虞子婴则站在他下方的右手边,带着摩羯。
然后,他们又重新回到了一楼,哈喀让小徒去洞窟房间内召集没有出去“采集”(出去找能吃的东西)的人,如今待在洞窟内的,除了一些受了伤不便于行,大部份都是一些老幼者,再加上今日黑狼群出没过,出去“采集”的人数亦大大锐减,是以这一召集,便来了不少的人。
将从摩羯身上收刮到的伤药送给图鲁阿爸后,并告诉她最后将图鲁腿上被黑狼撕咬的大部分腐肉剔除后再上药,这样会好得快一点。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该让他自己头痛去吧,与她何干?
呵呵,她是欠了他的,还是曾经负过他的,需要这样任劳任怨鞍安马后地替他保驾护航,让他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