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知道许攸宁的学问很好,考中个举人应该是可以的,但是都没有想到他会考个头名解元啊。
一时不说左邻右舍都纷纷的过来贺喜,就是他们的小饭馆也是每日门庭若市。
好些家里有准备参加举业的学子,听得说这家小饭馆是今科解元家的,又听得人说许解元在家经常吃他娘包的馄饨,就只以为这些馄饨很了不得,纷纷的慕名过来要吃一碗馄饨,好沾一沾喜气。
于是自打放了榜之后,叶细妹的这小饭馆竟也不用卖其他的小菜饭食了,只专一卖馄饨就够了。而且每日卖出去的馄饨都是以前的三四倍。
蔡正业有一次还跟叶细妹开玩笑说,就连他们这些老主顾想要来这里吃碗馄饨都要提前打个招呼才行,若不然排队都不知道要排多长时间。
李教授和叶星华被杀害的案子钱知府到底还是查不出一点儿头绪来,上司大为光火,一封奏章上奏吏部,又细论起这些年钱知府在任上的不作为,经由吏部一番裁定,便将钱知府做撤职处理。
等到吏部文书到达嘉宁府之日,吏部也另遣了一个人到嘉宁府就任知府,钱知府纵然心中不敢,但也只得乖乖向新任知府交出官印,交割府内所有事项,然后打点收拾行装灰溜溜的回老家。
听得蔡正业说,因为钱知府在任上捞的银钱实在不少,虽然他自以为伪装的很好,但也不知道怎么被人给打探到了,在他回乡的路上竟有一伙蒙面的强人抢了他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和不义之财。
还因为钱知府这些年在任上也没少做颠倒是非,收钱栽赃嫁祸的事,不晓得惹恼了哪位强人,说了一句恶有恶报这句话便一斧头砍倒了钱知府。他的家人虽然侥幸逃脱,也去报了官,但听得说那伙强人极厉害,当地官府也不敢出兵去剿,于是这件事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只是个被朝廷革了职的官员,也实在犯不着为这样的一个人兴师动众的。钱知府的家人也没有法子,只得哭哭啼啼的收拾了钱知府身首异处的尸首,运回老家安葬了。
叶细妹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恨恨的说了一句该。
当时要不是叶蓁蓁执意坚持,豁出性命据理力争,只怕这位钱知府真的想要将李教授被杀害一事栽赃给许攸宁呢,那到时许攸宁还能有命在?想必以前这样的事钱知府也没有少做。对于这样的人,叶细妹觉得老天爷早就该收了去,也省得危害到旁人。
所以当时她一高兴,就将蔡正业,孙元忠,还有其他的好些个衙役,包括牢里的那些个牢头都请到她的小饭馆里来吃了一顿饭。
许攸宁的事也要多谢他们。论起来许攸宁在牢里那两天可是一点儿苦头都没有吃,要不是有这些人照应着,能有这么好的事?于情于理都该请他们吃顿饭的。
而且,跟这些人搞好关系总是不会错的,至少这嘉宁府里的地痞泼皮都不敢来搅扰他们。
这些人也是有眼色的,现在看到许攸宁考中了头名解元,晓得他以后肯定会是个做大事的,竟然凑了份子钱叫蔡正业拿过来,说是贺喜。
叶细妹也不好推辞,便收下了。想了想,许攸宁这考上举人确实是件大喜事,这两三年她在这嘉宁府认得的这些人也都很好,索性挑了个日子,办了一场筵席,请相熟的人都过来吃了顿饭。
纵然要花费些银钱,但叶细妹想得通透,这钱死守在手里它也就是个疙瘩,只有花出去了才是钱。而且,这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这些高兴的事错过了可就再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等到这些事都做完,叶细妹就开始和许攸宁,叶蓁蓁商议往后的去向。
许攸宁现在既然中了举,年后二月就该到京城会试了。那后面只能两条路,第一是许攸宁先独自一人上京会试,等会试放榜之后,若中了,再来接叶细妹,叶蓁蓁和元宵进京,若没有中,再回嘉宁府来,准备下一次的会试。
至于另外一条路,就是一家子随着许攸宁都上京去。
第一条路的好处是许攸宁一个人上京,花费要少一些,叶细妹他们留在嘉宁府,守着小饭馆,每日还可挣些银钱,坏处就是,一家子要分离好几个月。毕竟嘉宁府离着京城有好些路,这一来一回的可不要好些时日?
至于第二条路,好处是一家子不用分离,坏处显然也不用说,一家子都上京去,银钱上面的花费自然较第一条路要多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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