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问出口许攸宁就有点儿愣住了。
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简直都有点儿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叶蓁蓁也有点儿愣住了。不过随后她反应过来,就很惊讶的问道:“刚刚你之所以不高兴,就是因为这件事?”
许攸宁哪里好意思承认?所以也不说话,沉着一张脸到旁边开始打米洗米,准备煮饭。
叶蓁蓁心想你这还挺闷骚的啊,就老老实实的承认你确实是吃郑大哥的醋不就行了么?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自打去年夏天她被蛇咬了,许攸宁抱着她坐在椅中睡了一晚,第二天她醒过来觉得挺不好意思,却被许攸宁说了那一顿之后,她对她和许攸宁之间的关系就从来不会多想。
就以为许攸宁对她是兄长对妹妹的纯洁感情,这会儿许攸宁之所以会吃郑子林的醋,也肯定是以为她心里要将郑子林也当成是她的哥哥,甚至还要超过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排名。
难得看到素来持重淡定的许攸宁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叶蓁蓁心里又是觉得好玩,又是觉得感动。就走过去抱住许攸宁的胳膊,仰起头看着他笑道:“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虽然跟郑大哥亲近,但在我的心里他哪里能比得上你?我心里的哥哥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你别担心。”
许攸宁面上微红。但得了她这个保证,心里一时畅快了很多。
就转过头瞥了她一眼,面上没有刚刚的失态,转而又是一派从容淡定,声音也很平缓的说道:“我自然知道。那郑子林如何能比得上我对你好?而且你我这一路行来,共同经历过的事岂是他郑子林能知道,能体会的?”
叶蓁蓁:......
行吧,你就傲娇吧。刚刚吃醋的那位是谁啊?
不过也确实被许攸宁说的这两句话给打动了。
她和许攸宁从龙塘村到这嘉宁府,这一两年间朝夕相处,一块儿经历过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事,都可以说得上是相依为命,也确实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这份感情。
就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哥哥你说的对,我们兄妹两个之间的感情原就是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许攸宁见她听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心中一松。
便没有再多言,而是微微一笑,说道:“行了,现在还没有客人过来,那馄饨你暂且先不必包,在旁边歇一会儿,我来打米烧饭。”
叶蓁蓁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叫:“老板娘?”
叶蓁蓁和许攸宁挑开练字走出去一看,就看到两个人正从门外走进来。头先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后面跟着的那个约莫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
叶蓁蓁和许攸宁都认得这两个人。年纪大的那个是衙门里的捕头,名叫做蔡正业,年纪小的那个则是他的外甥,名叫做孙元忠,是他带进衙门里来做的捕快。
蔡正业在小饭馆里面吃过一次馄饨,自此就喜欢上了,经常来这里吃馄饨或是其他的。有时候也会带了自己手下的一众捕快,又或者是牢里看守犯人的差役过来一块儿吃,算得上是小饭馆里的一个大主顾。
所以看到他过来,叶蓁蓁就笑着上前跟他打招呼:“蔡叔,有段日子没见您了。”
就招呼他和孙元忠坐,许攸宁则拎起茶壶到厨房打水泡茶,然后出来给他们两个人一人倒了杯茶。
蔡正业虽然常在叶细妹这小饭馆吃馄饨,但见许攸宁其实见得不多。可也知道他在府学读书,做得文章连他们的知府大人都称赞。
蔡正业自己不认得什么字,一来他心里敬重读书人,二来许攸宁做的文章都能得知府青眼相看,他自然就不敢小觑许攸宁。
所以见许攸宁亲自给他倒茶,他虽然没有起身站起来双手去接,但坐在条凳上的时候也欠了欠身。
然后才跟叶蓁蓁说话:“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前两日我那班兄弟还在说,这都快半个月没见老板娘开门做生意了,难道是不做了?心里还可惜呢,说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馄饨了。你们这半个月做什么去了?”
许攸宁纵使并没有沉着脸或冷着脸,但他身上仿似天生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生人勿近的气场,所以蔡正业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凡每次看着许攸宁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有点儿发怵。还是对着叶蓁蓁的时候他觉得自在些,说话也随便些。
叶蓁蓁就笑着将叶细妹半个月前生了孩子,现在在家里坐月子的话说了。
叶细妹原就是个从小做惯了事的人,而且她怀这胎其实肚子看着也不明显,旁人也都以为她这怀的月份不大,不然还能开饭馆?但没想到现在说生就生了。
蔡正业和孙元忠两个人闻言都觉得很惊讶。不过随后知道叶细妹生了个儿子,而且母子都平安的话,也为他们一家子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