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宁推开门一进屋,看到的就是叶蓁蓁双手抱膝坐在椅中。一张小脸发白,望着他的目光还带了很浓的惊恐之色。
许攸宁见状,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就知道到了晚上她肯定会害怕的,但也没想到她会害怕成这样。
甚至都不敢去床上睡,而是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张不大的椅中。难道她是打算一晚上都在椅中这样度过吗?
就关上房门,走过去温声的叫她:“蓁蓁。”
叶蓁蓁颤着声音也叫了他一声哥哥。但依然不敢动弹,蜷在椅中一动不动。
许攸宁在她面前蹲身下来,双手扶在椅子的两边扶手上,面带微笑的跟她对视着,声音依然很温和:“别怕,哥哥在这里。”
他也没问为什么你不去床上睡,而是坐在椅中这样的话,反正他心里是知道答案的。明知故问这样的事不是他行事说话的风格。
不过他没问,叶蓁蓁却自己说了出来。
因为她心里确实害怕,就很想找个人倾诉她此刻内心里的恐惧。
“哥哥,我怕。”
原本她虽然心中恐惧,但坐在椅中的时候还强自坚强的忍着,只是整个人高度紧张。可这会看到许攸宁走进屋里来,听着他温和的跟她说他在这里的话,她却忍不住的觉得鼻子发酸,眼泪水控制不住的就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她一边呜呜咽咽的哭着,一边伸了双臂搂住许攸宁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哭泣着:“我刚刚躺在床上的时候,总觉得被子里面有蛇。屋子里也有蛇。只要我闭上眼,它们就会过来咬我。我怕,哥哥,我怕,我压根就不敢闭上眼。”
小姑娘身子轻轻软软的,哭的时候就跟个受了惊吓的小奶猫一般,声音哽着,脸无意识的在他的脖颈上蹭着,就好像想要吸取他身上的温暖,好抵御她心中此刻的恐惧一样。
微凉的眼泪水也落在他的脖颈上。但她哭泣说话时喷洒出来的气息却是温暖的,扑在他的脖颈上,有点儿酥痒。
许攸宁心中忍不住的生了万般怜惜,千种疼爱。一边伸臂回报住她,一边柔声的哄着她:“别怕。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保护你。”
叶蓁蓁伏在他的抽头抽抽噎噎的哭着。想要回答,却声哽气噎,压根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胡乱的点了点头,就算是应了。
一面双臂又收紧了些,身子也更加的贴近了许攸宁一些。
她是真的害怕了。原就是个很害怕柔软滑腻软体动物的人,上辈子连泥鳅和黄鳝都怕。不说触碰一下,就是连看都不敢多看。但是今天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条蛇给咬了。
她这个人反射弧也比较长。白天还好,等到这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开始后怕起来。又加上油灯光线昏暗微弱,所以就只觉得这满屋子哪里都是蛇,都要扑过来咬她,竟是吓的全身冰凉。现在许攸宁在这里,理所当然的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只恨不能一直抱着他,挂在他身上不下地才好。
许攸宁能察觉到怀里娇软的身子一直在发颤,就知道叶蓁蓁这确实是怕得狠了。
原只是想着过来看看她就回去的,但现在她这个样子他哪里还敢回去?
就整个人的将她抱在怀里,一直温声软语的安抚她。叶蓁蓁也不说话,头依然埋在他的肩窝处,双臂依然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一下都不敢放松。
哭声倒是渐渐的小了。许攸宁心里才渐渐的安稳一些。
眼见窗外月儿大倒西,夜渐渐的深了起来,许攸宁就轻声软语的跟叶蓁蓁商议:“哥哥抱你到床上去睡会儿,好不好?”
总不能一直这样一夜不睡的。
哪晓得叶蓁蓁听到了,却以为他这是要离开,只吓的搂着他脖颈的双手又收紧了不少,说什么也不放开。脸也胡乱的在他脖颈处不停的蹭着,颤着声音叫他哥哥。
叶蓁蓁平日被一家人护的很好,粗重的活儿从来不让她做。她又是个天生皮肤白,又好的人,所以养得脸上的肌肤白皙柔嫩,就如同刚做出来的水豆腐一般。如此刻这般在他的脖颈处乱蹭着,许攸宁只觉得被她蹭到的地方都滑滑的,嫩嫩的。
也被她蹭了好些眼泪水在他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