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的日子,姚灵仙并没有等来顺利解救的消息,反而是打探到三名筑基真传遇害。
那三人分别是玄洲仙门游仙岛,炎洲仙门白阳宫,凤麟洲仙门玄武宗的弟子,各自也有一些师门长辈,亲友故旧,频繁远程传讯,要求报复,搞得他压力甚大。
不得已之下,姚灵仙也只能提请荡魔真君左忠良处派兵遣将,准备找寻那处地方。
而在这时,另外一桩麻烦事也接踵而来,死里逃生的吕闲云等人虽然逃出生天,但各自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精神冲击,神魂皆有损伤。
那处地方的魔头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用混杂灵蕴侵蚀他们精神,使之难以自愈。
……
“啊!”
濑耳岛,一座幽深庭院中,几名凡民奴仆面带畏惧,躲在墙角听着里面传来的凄厉嘶吼。
吕闲云匆匆闯入,不一会儿,却又带着憔悴神色出来,满脸都是担忧。
“至今都还没有好转,怎么会这样?”
“吕道友,我们已经尽力了,这种损伤涉及到精神之秘,乃是灵性与魂魄的范畴,实非我等所长啊!”
“那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师妹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万一……万一……”
吕闲云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禁不住不寒而栗。
很快,姚灵仙也闻讯赶来,听闻医师转述,若有所思。
“吕道友,杨道友这是遭了鬼怪精神之力侵染,脑海之中遗留魔念所致,古往今来,也不乏这方面的事情,确实是有几分凶险啊!”
僵尸,鬼怪之流,多有流毒。
即便是指甲,爪牙所伤,都有可能毒杀凡民,甚至令得死后尸体转化。
鬼怪伤人,同样有可能令得活人毙命,转向于枉死替身的存在。
至于妖虎之流,造就伥鬼的天赋神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这些现象虽然早已为人所知,但却如同自然规律难以对抗,毕竟以浊染清容易,还复清明却难。
吕闲云也知道这一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那该怎么办,怎么办?”
姚灵仙实在无奈,只能道:“说起来,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吕闲云听到,大喜过望,忙问道:“道友有办法?那怎么不早说?”
姚灵仙道:“此事涉及神魂与精神之秘,非得元婴修士出手不可,若能请来元婴高人,应当会有办法。”
吕闲云顿时无言,这不是废话吗?
若非元婴高人,而是化神大能,那就更加十拿九稳了。
不过突然,他又想到姚灵仙这么说绝非无的放矢。
这座岛上,还真有元婴高人坐镇。
果然,姚灵仙道:“我家祖师就在此岛,稍后我带你去请见,不过他老人家常常神游天外,不知出窍远行至何方去了,若非涉及宗门生死存亡的大事,也不好强行破关叩见,希望你能知悉。”
吕闲云面带沉重,点了点头。
元婴高人的确常常神游,那些修为高深的,三年五载,甚至三五十载不归窍都属正常。
他也知道姚灵仙的祖师正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正道高人积香真君,那并不是自己想见就能见的。
而且请那样的前辈高人出手,人情面子远胜寻常利益,自己这般的筑基真传根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回报,也只能凭运气了。
“我懂的,姚道友你提出这种办法,都是照顾我了。”
姚灵仙点了点头,道:“你明白就好,有些丑话不怕说在前头,有些人不知感恩,因着叩请无门而心生怨懑,反而平添因果,但实际上,这种事情我家师祖出手是情分,不出手也是应分,我等身为小辈,没有办法强求那等人做什么。”
说完,他才带着吕闲云来到后山一座环境清幽的小谷之中,在祭台状的法坛燃起信灵香,诚心祷告。
“晚辈凤麟洲昭天宗弟子吕闲云叩请积香真君前辈圣安,望前辈降真显灵,拔冗垂见……”
吕闲云心忧道侣,情真意切,甚至跪倒在地,以显诚意。
他的精神意念顺着此间香品通灵入化,传入幽冥,往着不可知不可测的遥远深处而去。
……
此刻,幽梦界中,李柃正于梦中世界与道侣慕青丝弦歌酒宴,享受着不拘俗时空的逍遥自在。
最近他学了几手音律之道,拨弦之间,琴音悦耳,如清风明月照映。
慕青丝就在这琴声之中翩跹而舞,响应着琴声之中所表达的意境。
两人各自沉浸在琴瑟共鸣的和谐之中,不时相视而笑。
突然,李柃依稀听闻虚空之中有异响传来,那宛若神国法域之中众生之愿的呓语,是某处关联的因果正在与之共鸣。
他虽然还没有达到真正大能那样信之有灵的地步,但因神魂位格足够之高,也能感应到些许这种共鸣。
因此很快就意识到,有人在以强烈意愿召请自己。
李柃轻叹一声,停了下来。
慕青丝见状,不由得也停了下来,询问道:“夫君,怎么了?”
李柃道:“只要还在万丈红尘,就会有人事,就会有纷扰啊。”
等闲的时空距离已经无法限制李柃,特别是得到了仙门正道所传的正统秘法传承之后,元婴层次所应拥有的一切神通本领都有机会接触,也不用再像过去野路子那样自行摸索了。
他很快就凭天赋异禀学会了能够畅游太虚的阴遁之法,远比过去更加方便的出入幽冥。
然而神通法力不及因果,似他这等修士,仍然免不了因果牵连。
李柃挽起衣袖,运用《太上仙师天人感应经》之中的感应篇法门掐指卜算,很快就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昭天宗的人情,还是结个善缘罢!”
慕青丝抿嘴一笑,道:“夫君且去就是。”
李柃点了点头,身化虚无,凭空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