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不听,自然也就不会痛。
陆宴北隔着门听到她回了房间里。
他转过身,倚着门板,席地坐下。
掏出手机,本想给她打个电话,可知道以她的脾气,她根本不会听,于是,他改为发短信。
“先洗个澡,别感冒了。”
他提醒她。
紧跟着,又编了第二条过去,“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公司那边我会代你请假。”
没有回应。
他也不在意,继续编写第三条,“翁兰兰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骂我,惩罚我,但不许离开我,更不许折磨你自己。秀儿,我不能没有你!”
陆宴北从不知道,原来她的存在,对于自己已经深入骨髓。
当对上她那抹绝望的眼神那一瞬,他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那一秒,他宛若又重新见到了苏黎离开自己的那一天……
他不可能再让她从自己的生命中逃离,无论她是苏黎还是秀儿,都不准!
*****
陆宴北清冷的长影伫立在落地窗前。
窗外,雨帘倾盆而下,挡住了城市里的繁华景象。
天色灰蒙蒙的,宛若给整座城市铺上了一层尘埃,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陆宴北纤长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点燃的长烟,烟头的寥寥星火一明一暗,一如身后翁兰兰的心情。
此时此刻,她正等待着落地窗前这个男人的审判。
紧张的心情,无以言说。
连呼吸都在颤抖。
其实,她早料到这个男人会让自己去把孩子拿了,而她也并不期待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反而弊端多,因为这个孩子本就不是陆宴北的,而是他们学校那位校草的。
当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翁兰兰第一反应是吓住了,她跟校草大吵了一架,怨恨他没有做安全措施,才让自己怀上孩子的。
可校草却向她提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孩子留下来,并让陆宴北来替他扛下这口锅。
但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一旦生下来就及其容易露馅,而他们俩也不过是想要联手来讹他陆宴北一趣÷阁大钱。
上次不过是‘睡’了一次,就给了她五十万。
那么,这次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会是多少呢?不说五千万,至少五百万是一定会有的。
这就是翁兰兰与校草男友打的精算盘。
只待钱一到手,他们就可以顺利让孩子‘自然流产’了。
其实,刚刚陆宴北说要送她去医院流产,她心中是喜悦的,只是故意做出痛苦状,自然是为了让他动下恻隐之心,让他觉得亏欠了自己和孩子,那样他掏出的钱自然也就会越多。
“孩子几周了?”
陆宴北没有回头,只忽而出声问她。
声线冷凝,僵硬,似被冰冻过一般。
“……刚,刚好四周大。”
眼前男人的气场,强大到令她说话都哆嗦。
突然,翁兰兰就有些后悔了。
她不该轻听校草的谗言,来算计陆宴北的。
他何等强大自负,若哪天被他知道……
翁兰兰浑身打了个冷噤,更不敢再往下去细想。
如今,她已经箭在弦上了,后悔已经来不及。
“四周……”
陆宴北拧眉似在思忖着什么。
半晌后,他道:“回去好好养着。”
“?”
翁兰兰一愣。
陆宴北却什么也说,只招来了魏寻,“好好把翁小姐送回学校,另外,从今天开始,每日让人送一份炖品过去。”
“是。”
魏寻领命。
翁兰兰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愕然的对上陆宴北那双平静的深眸,一时竟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被他一盯,翁兰兰吓得打了个激灵。
魏寻催促一声,“翁小姐,请吧!”
“……好。”
翁兰兰浑浑噩噩的点着头,只好跟着魏寻出了陆宴北的办公室去。
一路上翁兰兰一直忐忑不安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最后事情又没有按照她所想的方向去发展呢?
“魏特助。”
翁兰兰拿不准陆宴北的心思,只能向魏寻旁敲侧击的询问,“请问……您真的是送我回学校吗?还是,其实是要送我去医院?”
她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魏寻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公式化的扬起一丝微笑,“翁小姐,陆总吩咐我好好送您去学校,那当然就是去学校了,我怎的又敢私自送您去医院呢?”
魏寻的话,让翁兰兰心中疑团更重。
看一眼车外的景象,这的确是去往她学校的路。
想了想,翁兰兰又问:“魏特助,之前宴北分明说要送我去医院,可怎么到了下午,他忽而又改变了主意呢?您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应该能猜到他的心思吧?可不可以透漏我一点点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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